,老八、老九、老十这三个人因是一同上课,年长日久越走越近,最后竟有些形影不离了,难得的母出身最低的老八竟然能让老九和老十诚心佩服唯他马首是瞻。
胤自然也是瞧见了在跑马场玩儿的几个小阿哥和坐在一旁纵马亭里纳凉的四阿哥、七阿哥,先是到了纵马亭请了安,寒暄过后,胤祚也瞧见他来了,也勒住了马过来招呼。
今个儿的太阳极大,八阿哥胤几乎是眯着眼瞧着从阳光下走过来的胤祚,他穿着皇子的骑马袍服,辫子盘在头顶牢牢绑住,头上脸上全是汗珠,脸上却依旧是有些不健康的白,嘴唇却很红。
各自寒暄见礼过后,胤祚笑眯眯地环视了一圈“今个儿这跑马场,倒比下晌谙达教骑射时人还要齐些。”
“还差着人呢,怎能说是齐。”十阿哥道,九阿哥因宜妃病了不能来,最不高兴的就是他。
八阿哥知道他心气儿不顺,忄11他说错话平白的得罪人,又将话拉了回来“咱们兄弟平素里难得聚在一处,只是这亭子地方狭窄,怕是坐不下人,我和老十就住在承露轩,咱们过去边吃边聊如何?”
胤年龄最长,他点了点头道“好,只是这几日鸡鸭果脯都吃腻了,你要预备些少见的吃食才成。”
“那是自然。”
承露轩说是前面,实则也不算近,几个人边走边聊,后面还跟着各自的十几个从人,队伍浩浩荡荡,他们自己不觉得,旁人却觉得显眼极了,心里都暗自揣测这几位阿哥是为了什么聚在了一处。
康熙对老八印象越来越好,也夸过他几次会读书,胤越年长,惠妃对他越重视,他屋里好东西不算少,可跟旁人比起来,也就是比七阿哥强些,胤又不似老七不爱交际,硬生生将有限的好东西弄得比旁人不知雅致多少倍,他的住所瞧不出“寒酸”也看不出夺人眼球的“富贵”只有雅致洁净这四个字。
八阿哥拿出来招待众人的吃食也颇有些不同,杏仁奶露配着素年糕等几样简单的点心,倒别有一番风味,几位阿哥过年的时候吃油腻味儿重的东西吃多了,吃起这些来果然觉得爽口。
待用过了点心,几个人三三两两地一处说着话,这个时候他们虽交情有深有浅,却没有什么芥蒂在,相处起来也颇自在,胤打量着这屋子,见墙上挂着的画作虽非什么名家,却也是前朝或者当代无名人士的佳作,不由得佩服起老八的巧思来,又见博古架上摆着一只窑变梅瓶,不由得走到近前,拿起来细看,此梅瓶瓶口是月白,瓶腰是参差不齐似是波浪状的几种蓝,到了瓶底已经是红了,瞧着颇有些意胤本也极喜欢这huā瓶,见四哥拿过来看了,走到了近前道“这瓶子是年前惠额娘家里的一个包衣逛琉璃厂捡的漏,倒不是什么官窑出的东西,胜在有奇趣,便送进宫里给惠额娘玩赏了,惠额娘见我喜欢就送给了我。”
若是不是内库里收的,而是在外面淘换的,肯定是别有一番的好处,胤看看瓶底,果然无款,胎料也与宫里的不同,确实是民窑里的东西“这种东西全赖缘法,八弟你缘法不差。”说罢就将梅瓶放了回去。
“不过是一个瓶子,四哥你若是喜欢就拿回去赏玩吧。”
“我不过是多看了两眼,怎好夺人所爱?”胤摆摆手,他确实喜欢有奇趣的东西,但是并没有喜欢别人的东西随便就拿走的爱好。
“这东西也是我偶得的.……”胤刚想再说什么,却听见胤祚和胤俄那边提高了声音。
“十弟你问我当初替我治耳朵的人是谁,我是真真不知的,若是知道又岂会不禀了皇阿玛替宜额娘瞧病?”
“我额娘知、你额娘知、皇阿玛也知,偏不告诉我是谁,我现下来问你,你却也说不知了,我又没让你去请他,只是想知道个名姓,若是王太医治不好宜额娘,我或央个额娘,或去求舅舅,也好有个由头……偏你连他的名姓都不肯说……”胤俄和胤最好,宜妃病了,他当然也最急,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高了,连胤叮嘱过的把胤祚拉到一边好声好气问他这事儿都忘了。
胤祥还记得六哥昏厥的样子,胤俄虽说比胤祚矮一个头,却比他壮实多了,大腿有胤祚的腰粗,胤祥走了过去挡在两人之间“十哥,六哥说不知便真是不知。”
胤俄见胤祥一个小毛头拦着自己,颇有些不喜“瞧你这样子,难不成是我欺负他?不过是问一问……”
“那你因何不来问我?”胤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后,冷了脸,面沉似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