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该如何医治?”
“若论医治也不难,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治此症,非得找道家的高人除祟不可,京里能治此症的,唯有白云观的张道长。”
“若要查出害人之人呢?奴才虽法力浅薄,却也能查出此人是谁,等张道长除祟之时,奴婢与几位同门登高远望,定能找出施术人所在。
秀儿眉头紧皱地躺在床上,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她意识始终清醒,甚至连夜里都一星半点的睡意都没有,偏偏周围的人瞧着她都是睡着了,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急也急了,心里骂也骂了,现下只剩下疑惑了,真是所谓的厌胜?她上一世也看过一些明清的小说,知道这样的事在这个时代不算是稀奇的事,红梦里也有一段极精彩的描写,厌胜术在现代是迷信,在古人眼里却是生活的一部分,虽说见不得光,被官府知道了查抄也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关于这样的事传闻却层出不穷。
秀儿却觉得此事并不止是厌胜那么简单,听康熙坐在自己床畔说害人的人偶已经在乾清宫床下翻到了,更是觉得不可能,便是后妃侍寝,也多半是要在燕喜居换了衣裳的,康熙的后宫虽不像是后世演的那样要让妃子脱光了入内陪侍,也不是能随意的将人偶偷带进去的。
再说了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会只让她晕迷不醒?说什么是因为皇上有神灵护体,因而护住了她,秀儿实在是半信半疑,她更信是有人要在宫里搞出一场大事来,而且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偏偏她就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直到这一天她不知怎地,觉得困倦已极,再不能强撑着清醒,真正沉入梦中,只觉得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前后左右都瞧不见人影,偏又觉得自己身边有许多的人“谁?谁在那里?”她低下头,瞧见自己穿得是出车祸那天穿得那套黑色套装,口袋里出入公司时用得出入卡咯得她难受……
忽然有一个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她一转身,却吓得不轻,眼前穿着的这个穿着青色旗装鸦青绣龙凤呈祥比甲的女子……分明长着这一世秀儿的脸,只是瞧着要老一些……
“随我走。”
“呃?你是……”
“我欠你三条命。”
“呃?”
“胤祚、乌布里、额林珠……额林珠十一岁的时候,千万不要心软她在宫里寂寞,被她缠磨得心软了,让她出宫去四贝勒府玩,却让她染上了麻疹……还有茉雅齐,无论她嫁谁,也不要让她大热的天随着皇太后去承德避暑;至于老四和老十四……一定不要让他们兄弟反目……”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秀儿的手往前走“现下害你的人,是你自己惹来的,我管不得,你走吧。”
秀儿这才看清自己面前竟是万丈深渊,深渊下满满得全都是浓雾“……你是德妃?不,是皇……”
“我还是喜欢我做德妃的时候。”“德妃”笑了笑,忽然走到她身后,将她推了下去,秀儿隐隐地听见她在自己耳边说,现下咱们俩清了……
“主子醒了!主子醒了!”秀儿一睁眼就听见有人又哭又笑地喊着她醒了,帘子被猛地掀开,康熙出现在门口,冲到床边紧紧地搂住她“秀儿……”
“皇……”秀儿一张嘴才查觉到自己的嗓子干痒难奈,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很久的梦一样“妾身怎么回了永和宫?”她是不是作梦了?梦里梦到了些什么?
“你……病了……”康熙眼神闪烁地说道。
“呃?”秀儿愣住了,病了吗?为什么在梦里好似不是这样……
康熙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有些笨手笨脚地喂秀儿喝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下肚,秀儿觉得嗓子舒服了些,刚想问详情,远远地好像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声,这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似有什么大变故一般,秀儿身为人母,本就最怕听孩子哭,听见孩子哭了,立时便放下了心里的疑惑“谁在哭?“章佳氏也病了,斋月嬷嬷说是你们俩个八字相克,朕将她移到永寿宫去了,刚才应是塔娜在哭,朕将她交给了荣妃养。”
什么?秀儿只觉得头狠狠地疼了一下,梦里的情形多少想起了一些,想到梦里荣太医说厌胜之术,心里便有几分明白,难道是章佳氏害她?不对,这里应有些隐情……章佳氏没那么蠢,反而是极聪明的,她若是想害自己,定不会这般行事……
偏偏康熙一副不想听旁人说话样子,这位帝王似是觉得自己露出了太多的情绪,慢慢放开了秀儿道“你大病初愈,好生地歇着吧,朕还有朝政要理,明个儿再来瞧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