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落下,似是对与自己对弈的人探寻中夹杂着几分过份明显的担忧眼神视而不见“妹妹这怀相果然是不差。”
王宓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倒觉得我这几日脸越发的难看了,那些个疙瘩啊、斑啊,往日我从来不起的,现下却是一天比一天多,又不敢抹东西……”
秀儿伸手轻轻托了她的下巴看,确实多了些疙瘩和斑,不过不算多“我听人说,这女人啊,若是怀胎时丑,必定是男孩,你这一胎是皇子无误了。”
王宓儿笑了笑“姐姐有孕时,也是如此吗?”
“我那个时候是什么样早有些忘了,只是怀着老六的时候辛苦。”秀儿抿嘴笑道,王宓儿实在是乖觉,自己称她为妹,她随口便称自己为姐姐,并无一丝的涩滞,实实是个妙人,这宫里美人不少,妙人实在是难得。
“妹妹早有句话藏在心里不知当不当问。”
“你我之间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你且说吧。”
“六阿哥因何身子骨如此的不好?这些年我瞧着他,个子倒是没耽搁长,可这身上的肉却怎么都不长,人都说四阿哥瘦,可瞧见了六阿哥才知道什么叫瘦。”
“这倒没什么可瞒人的,他小的时候堕过一次井,由此落下了病根,从五岁起就吃药比吃饭多,许是坏了脾胃,因此现下虽好了,却是怎么补养都不胖。”
“原来如此。”王宓儿真不知道六阿哥的底细吗?虽说永和宫里没人谈论这些事,可她身边既有原来宫里的宫女子,更有积年的嬷嬷,这些人会不与她说?只不过王宓儿想要看看德妃娘娘自己怎么说罢了,她现下是与德妃娘娘越熟,心里越是忌惮,比如说这次,宫里人都在传是德妃娘娘劝着皇上试用牛痘,连太后都忍不住当众问了她几句,可她偏偏轻描淡写的给挡了,现下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管是真没把这事儿当成一回事,还是强装淡定,这份功力都实在难得。
王宓儿想得入神,只见一个宫女站到帘外,福了一福身道“四阿哥和六阿哥来给德妃娘娘请安。”
“咦?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这俩个混帐魔星可真来得巧了。”
胤禛与胤祚进屋来头一件事就是施了礼,王宓儿见两位阿哥来了,连忙站了起来,避了过去,所谓儿大避母,她这个庶母更是该避,由此她极快地告了辞,秀儿瞧着胤禛的眼神,见他并没有多看王宓儿一眼,这才放下了心,青春期的男孩子喜欢看漂亮姑娘太平常,便是她瞧见了长得好看的人无论男女还想要多看一眼呢。
胤禛见王常在走了,这屋里全都是额娘的心腹,再没了顾忌,有些急切地说道“额娘,现下宫里宫外都在说你劝着皇阿玛试种牛痘……”
“我晓得了。”秀儿自是知道有种传言的凶险或者说她与康熙提及此事,就是想知道一下她和康熙身边到底是不是像原来那样风雨不透,现下看来……不是她身边有内鬼,就是康熙身边有内鬼,这个牛痘果然是一石二鸟,一是证实了额尔珠不是得天huā,而是被人下了毒,二是证实了她和康熙身边有漏洞“我已然跟你皇阿玛说了,我原来只是随口一提,未曾想竟然连皇太后都被惊动了,虽说原先说得从奴才或者是犯人里选人试毒,现下看来还是有违天和,勿要再试。”秀儿说罢摸了摸胤祚的头“可是胤祚一样要种人痘……”目的已然达成,她才懒得像侄女看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一样,非要建什么功立什么业呢。
“额娘……”
“你几个兄弟都种过痘了,偏你因体弱未曾种过,可你这样的身子骨,若是染上了痘症,让额娘怎么放心得下?”
胤祚施了一礼道“儿子晓得了。”
胤祚是松了一口气,胤禛却是怎么样都不能松一口气“额娘与皇阿玛在一处谈话,别说是外人,便是我们都是不晓得的,怎么就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宫了?”
“这宫里啊……天上飞的鸟儿,草里爬的虫,墙缝里的蛐蛐儿,便是这风都是能传话的,从没有过什么话不能传出来的。”秀儿摸了摸胤禛的头“你问这话额娘高兴,胤禛长大了,可你们俩个也要记住,在这宫里,话到嘴边留半句,便是说梦话也要睁着一只眼睛,千万别信什么密室私语四下尽是心腹,这人心……是最难测的。”
秀儿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啪”地一声,有人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