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带着皇子们走了,宫里也静了下来,秀儿一个人挑着大梁带着内务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四阿哥的婚事,现下内务府总管是太子的奶公凌普,虽说如此,对太子的婚事也不敢耽搁,至于礼仪等等自然是有礼部去管,秀儿说是安排婚事,也无非是对那些个物件布置什么的掌一掌眼,不求如太子一般的烈火烹油,好歹也要像个样子,跟大阿哥和三阿哥成婚事应是差不多的。
全嬷嬷又过来说了四阿哥院子里有孕的妾室的事,“奴才瞧着茉莉怀相不错,只是害喜得厉害。”
“你吩咐谢嬷嬷,好好让她补养着,这毕竟是胤禛头一个孩子。”
“奴才还听说乌拉那拉家往宫里送过东西,具是些衣裳料子什么的,听说锦云格格也是嘱咐着让她好好补养。”
“难为她了,未嫁就要当嫡母。”许是做媳妇的与做婆婆的心思真是不同的,她虽对锦云有些同情,心里想着的却是宫里规矩如此,锦云越早接受现实,以后的日子也就越好过。
“奴才还听说乌拉那拉家的嫁妆预备的极丰厚,锦云格格却说不可奢靡太过,更让家里照着三福晋的嫁妆预备了,把那些个过了份的,尽数都蠲了。”
秀儿又点了头,“她竟是这般懂事的,她嫁过来了,也就万事不用**心了。”要说家境,石家自是不用比,伊尔根觉罗家也是中上人家,董鄂家却差些了,自从孝献皇后去后,董鄂家就从原来的车如流水马如龙,变成了现下的门庭冷落,加上他们家虽有爵位田产,却没有什么人掌实权,家境上就差了一些,陪嫁女儿时比照着伊尔根觉罗家,略差了一点,可乌拉那拉家却是这几年正往上走,又是多年掌兵的,银钱上自然宽裕些,女儿又是要嫁皇子,嫁妆自然要往丰厚里预备,难免一不小心就超过了董鄂家和伊尔根觉罗家,甚至比石氏也不差什么,秀儿早就听见了风声,正琢磨着如何小心地提示亲家一番,却不曾想锦云竟自己将此事办得妥当了。
全嬷嬷在跟前陪着笑,“这都是主子您有眼光的缘故。”她将目光扫向现下陪在秀儿身边远远站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冬梅,许是知道冬梅的底细和德主子现下对她的仰仗,虽说在一处已然有几个月了,全嬷嬷瞧见冬梅时,总有点不自觉的不自在。
冬梅看了她一眼,依旧笔管溜直的站着,若是不知底细的,任谁都不会多瞧她一眼的样子。
秀儿瞧了瞧坐钟,已然是申正了,“怎么不见老十三和老十四过来请安?”
守在门口的宫女子叫兰英的,应了一声,“禀主子,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刚刚来过了,见您正跟内务府的人说话,便出去了,说要遛一遛马。”
“说遛马是假,不知跑去那里玩了是真的。”秀儿摇了摇头,“待他们再来,让他们勿要再走了。”十三和十四正是七八岁讨狗嫌的年纪,这两个孩子跟胤禛和胤祚不同,老四是蔫淘,胤祚是想淘身子骨差,两个人总在一处,胤禛也能管着点胤祚,十三和十四则是淘气的遇上了淘气的,只能更加的淘气,她虽说每日都要见他们,心里也有些烦这两个,他们在一处,真真能把永和宫的房顶给掀了。
“嗻。”
胤祥低头瞧着自己手上磨破了皮渗出血的部位,又瞧了瞧同样有些灰头土脸的胤禵,这两人为了赌永和宫后院老榆树上的鸟可归了巢,不顾太监们的阻拦爬上了树,又双双挂了彩,虽说不是头一回了吧,可等下就要去见额娘,怕是要被好一通的数落,“要不然……咱们不去给额娘请安了吧?”
“若是刚才咱们给额娘请了安也就罢了,现下咱们若是过门不入,怕是要有一顿排头好吃。”十四搔了搔头。
“那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正在一处犯愁,却见一个宫女子站在院门外对他们俩个招手,“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我们家贵人叫你们呢。”
贵人?两个人互视了一眼,这才想起来过年的时候王常在因生子有功被晋了贵人位,他们身为皇子,现下年龄不算是长,这才能在永和宫里跑来跑去的,不过身边的人从不曾少带,更不曾往有人住的院子里去,现下王贵人请他们……
“有劳姑姑了,我们现下衣衫有些不整,怕冒犯了王贵人。”
“王贵人说请两位阿哥到院子里上点子药,洗一洗再去请安,她还要去乾清宫伴驾,就不见二位了。”
两人又互视了一眼,王贵人现下得宠得紧,不过也一样是在永和宫的屋檐下看额娘的脸色过活,倒也不怕她出什么幺蛾子,谢过了那宫女,带着人跟着她一同往王贵人住得跨院去了。
在经过正殿的时候,十三忍不住多看了被重重的锁头牢牢锁住的殿门一眼……
十四拍了拍他的肩,“我额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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