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有人道:“什么蜜糖砒霜的。我去找娘子不在,没想到都在这里。”帘子一挑,就见“活梦梅”打头,带着刚才那几位美人进来了。
“活梦梅”并没有给萧六爷和观音娘子见礼,只是上下打量着商秀儿,“啧啧”的叹了几声,一甩手把扇子打开了,绕着商秀儿转了个圈儿,道:“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眼圈也红了,小脸也白了。”
她摆出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萧六爷虽然恨她此时带了一群莺莺燕燕来搅闹,但又实在觉得她把玩扇子的模样着实风流,赏心悦目的很,也不说她,只对着观音娘子道:“你亲眼见了,亲耳听了。可认输吗?”
观音此时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反而对着商秀儿道:“你仍然执意要离开?”见商秀儿重重的点头,又问道:“为了唱戏?”
商秀儿又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是。”
听到六爷刚才问观音的话,她心里更加疲倦,她不能怨尤六爷,因为他的这一番安排给了她活路,可观音……为什么这样不依不饶?难道拿一个卑微的女子打赌消遣就这样有趣么?
“活梦梅”的注意力完全被商秀儿的回答吸引过去了,商秀儿的最后一句话她们在帘子外听了个全乎,因此多多少少也能猜测出点端倪来。
她凝视着商秀儿,见这方才在长廊里还显得有些狼狈的姑娘,脸上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愤怒和惊惶,白净净的脸上神色平淡,在那鼻观口口观心的一站,竟和观音娘子的仪态有几分相似。
这时苗娘子拽过她,在她耳边轻轻低语道:“她的声音有五六分像娘子,我耳力好,若她唱小嗓,怕会有七八分相似。”
“活梦梅”嘴角微挑的点了点头,便施施然向前走了几步,站到萧六爷身侧,对着商秀儿道:“你要唱戏?”
商秀儿心道,为何每个人都要跟她确认一番?仿佛伶人不该唱戏似的!她睁大了眼睛,大声道:“是,这很奇怪吗?难道我们伶人自己都觉得唱戏是个低贱的事情才对吗?我要唱一辈子戏,我恨不得死在戏台上,怎么啦?”
这话并不好笑,可似乎却取悦了“活梦梅”,她笑的眉眼弯弯的,竖起大拇指道:“好孩子,你好大的志气哟。”说罢瞄着萧六爷,一双手随意的搭在他身后的椅子背上,想了想又笑起来,道:“若是要唱戏,你怎么舍得离开萧园?那可就更不该了呀!”
她的扇子合了起来,一端拄在椅子背上,一端拄在她的下巴上,晃来晃去,商秀儿看着她,听她一字一句的道:“哎,萧园这地方,多少伶人想进来,可都进不来呢!”
萧六爷摆了摆手道:“你的话太多了。别这么玩扇子,小心硌到下巴。”又转头面对商秀儿,正襟危坐。
商秀儿看他的脸色慎重而端凝,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口吻道:“如果你所请求的只是唱戏,我倒可以指点你。你愿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