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都守,太子亲征,民心所向,愿意自发献演酬军,这对付大人来说是十分光彩的事,寻常的地方官员找都找不来这样的功绩,怎么付大人还要推到太子身上?而且付大人别忘了,虽然你受命准备军资军备,辅助太子征剿,但你可是一城之首,太子来了安江关,你便事事都要请示殿下,那要你何用?在殿下心里,要怎样评估你为官之能?”
付奎顿时冒了冷汗。
的确,自打太子来了安江关,他便事无巨细都要请示上去,生怕做的不到,不合太子的心意,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太子绝对不会看重一个无用之人!想到此他下了座,深深的向岳麟鞠躬道:“谢先生教我,不然……”
岳麟哪会受他这一拜,早已下了位扶住付奎的双臂,道:“只是些微提醒,不值什么,付大人是聪明人。”
两人正相视而笑,外面就传来鸡飞狗跳的一阵声音,一个身影闪过,后面跟了数个仆人,付奎不由得脸色一沉,又不好当着大小岳的面发火,只得无奈而尴尬的笑笑,道:“犬子疏于管教,让两位见笑了。”
岳麒捻须看着外面,道:“付都守守着宝山而不自知,右岸便是军营,有这等好去处,付大人若舍得,把小公子丢过去历练个月余,再回来读书,必定成功。”
付奎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又转身向着岳麒鞠了一躬,道:“此法甚妙!我怎么没想到?”
大小岳得了付奎的允诺,只等他差人通知,新音社便提前和这里的平安戏馆租了场子,紧锣密鼓的准备上戏。
付奎却不待休沐日结束,不管付夫人如何哭闹撒泼,捆了自家儿子,乘了船前往东岸。
上了岸,先叫了安江关驻军的一个小队长过来,指了指兀自翻着白眼儿并不畏惧的儿子,道:“这人叫大土,就交给你了,你全当他是个新兵,该怎样就怎样。”想了想,又叮嘱道:“他若不服管,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当真。”
他儿子付庸看他爹是来真的,这才有些慌乱,那小队长要把他拉下去,他只挣扎着赖在原地不走,大声喊:“爹!爹!我再也不敢了!”
他原是个公子哥儿,哪有天天练武的力气大?就这样被连拉带拽的拖了下去。
付奎了却了一桩心事,才安安静静的在心里核计着,到了点灯的时分,琢磨着太子应该处理完军务了,才施施然的走到太子的大帐前,跟门口的亲兵道:“去禀告一声,说我有事找太子商议。”
连泽虞刚掩了地图。
东海倭患,在他眼里不值一提,这不是轻敌。
虽然此次出兵,是他在朝堂上自请出兵,但即便他不来,东海有陈宽海在,也不会出大乱,那灭了的小村子,恐怕也是倭寇突袭而得手。
陈宽海是个名将,哪怕心里有什么旁的想法,也会将事情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但现在的倭乱虽小,牵引着背后的局势却不容乐观,他方才合上的,便是西郡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