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意思了!”商雪袖站了起来,青环心里一抖,就看见商雪袖嘴边带着冰冷讥诮的笑意,缓缓地却极其笃定的说道:“你,是翻筋斗的时候腰软了,下一个差点没翻起来!”她手指又指向了方才问话的这个,道:“你呢,本来一圈儿下来是五个,你却多翻了一个,幸亏小玉桃心眼儿灵活,看见不对了马上又挑了一枪描补了回来!”
她直盯着这两个脸色发白的龙套,道:“在我新音社里,有这样的纰漏,不是不行,就算我自己,都不敢说上了台就一定能万无一失,但是要好好警醒自己,下次务必不能再犯同样儿的错误!班规里面说扣钱,也就是这个用意!你们两个竟然心存侥幸,不但不反省昨晚的失误,反而还问我,当真是我小瞧了你们的胆子了!”
商雪袖重新又坐了下来,道:“新音社能有今日之名声,都是仰赖社里的角儿们每日苦练,台上一丝不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错误让人笑话。他们在班子里的身份地位可比你们高多了,尚且知道努力不辍。”她摇了摇头:“我不能让好不容易经由各位角儿建立起来的响亮名声,毁在你们这样的龙套手里。你们,我用不起,自然了,六爷当初厚道,就连龙套都签了保契,我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的,去管头儿那拿了钱走人吧。”
两个人呆在了那里。
就连青环也有些发懵。她知道,新音社在上京打响了名头以后,姑娘的安排便是隔一、两个晚才上一次戏,没戏的晚上姑娘会出去到别家戏馆儿看戏,有戏的晚上即使没姑娘的戏份,姑娘也会雷打不动的在后台坐镇。第二天这个时辰会叫人来说戏,多半都是和来的人讨论这里该如何演,那里又该如何改动。姑娘说过,明剧还是个新东西,很多地方,只能慢慢摸索着来,边演边改。来的人里也有的是前一晚出了纰漏的,姑娘一般会告诉对方注意一些,下次不要再犯,也就是了,但是像今天这样,直接就辞掉了,还是第一次!
两个人噗通就瘫在了地上,一个人明白的快,急忙向商雪袖哀求道:“商班主,我、我是猪油蒙了心,还存了您不懂武生这行、不一定能看得出来的念头,就这一次,您饶了我吧!已经快年关了您让我去哪儿呢?”
另一个人想了想却站了起来,又把旁边那人硬拉了起来,理直气壮的道:“商班主,萧六爷是和我们签了一年的保契,即使您现在就把银子结清了,也还是没到期限,况且您定的班规里也没说台上出了纰漏就能辞人!”
商雪袖走到了门口,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似笑非笑的道:“这是自然,不过来年是不是还签你,可就由我说了算了。现在距离年底也没多少日子了,距离这一回的契约到期,顶多也就两三个月罢了。我劝你别打赖在新音社的主意,不如拿了钱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找个下家。不然真的拖到开春,各家戏班子人手都够了,就说不定你要多花好几个月才能找到下家了!”
旁边那个被他拉起来的人正重新要跪下,却又被他阻拦了,虽然神色变了变,但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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