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点商雪袖其实是不确定的。
她在年后寄了信给六爷,不知道这回大岳和小岳师父会不会像她信里说的那样在江阳汇合,按照她的想法,既然两位师父都是南郡人,应该愿意回到故土看看的。
展奇峰笑道:“两位先生极有名望,我也佩服的紧,不像我这样整日蝇营狗苟,俗务缠身。”
商雪袖不由得有些尴尬道:“展先生若如此自谦,我和新音社就不敢再劳烦您了。”
展奇峰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道:“是我想窄了,为殿下做事,料理俗务,怎能说是蝇营狗苟?”却是避过了为新音社打理日常琐事的事儿。
过了两日,果然桃花盛放,远远看去云蒸霞蔚,江中也热闹起来,不时能看到豪华的画舫,风雅的扁舟,舫上不时传来丝竹之声,已经是极富江南特色的小调儿了。
再向不远处看去,红一片绿一片的烟霞之中影影绰绰显现出一座城池来,倒有些霍都的风貌,这里便是江阳了。
甫一下船,商雪袖见码头秩序井然,揽活儿的人也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一拥而上,而是由周到的小吏带了一帮脚夫或者车夫过来,心中便对南郡这地界有了几分好感。
展奇峰从头上雇了几辆马车,将大大小小的箱子装上了车,又道:“班主,给您雇顶轿子?”
商雪袖摇摇头,道:“一直在坐船,我想走会路,先不急找戏园子,苦了大家伙儿一路,在路上看着有合适的客栈先住一晚上吧。”
展奇峰看不清楚她帷帽下的表情,便帮着管头儿将人拢在一起,李玉峰临下船看着小玉桃和其他个女伶、女徒弟带上帷帽,又交代了几句,大家伙儿这才跟着前面儿的马车说说笑笑的上了大道。
商雪袖扫了一眼后面的人,心中更加郁郁。
邬奇弦走了。
他和新音社的人一起在西都过了最后一个年,并没有看出什么要走的征兆来。
后来商雪袖总算决定了去向,要往南郡一行,原本以为南郡欣赏明剧的人只会更多,又是开春的时候到南边儿,戏班子里的其他人都是乐见其成的,可没想到邬奇弦要走。
他要走,不需要说什么原因,本来他和新音社签的契就从来没有因为是新音社就和其他戏班子又何不同,一样都是注明了随时可以离班。
商雪袖原本以为新音社在邬奇弦眼中会是不一样的。她心里难过,并且不解,又兼无奈。
如今她的地位也不低,说过了加包银,却仍然留不住以后,也没法做到低声下气的挽留邬奇弦,只得让管头儿结了银子。
邬奇弦是个活泼的人,拿了银子只是笑嘻嘻的道:“那张脱籍的契别忘了,到手了以后随便叫人传了消息出去,说你找我,我就过来拿。”
说的好像传消息极其容易,他也有瞬息千里的功夫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