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臧狼出去以后,兰花儿才有心思讲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半,然后看看身体里边的伤口。幸亏现在还是春天,天气并不十分炎热,还是有些凉意的,因此人穿得也多。一碗汤泼出来以后,大多都泼到了衣服上边,底下被盖着的地方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的。
反倒是脸上、脖子上这些地方,直接被汤泼到了,虽然兰花儿自己看不见,但想必已经红成了一片。她伸手摸了摸,只是轻轻的触碰已经让皮肤上边感觉到了一种灼热的压力了。
可惜现在赵家没有镜子,她只能用手摸和靠着自己的感觉,去确定自己身上的伤势。
虽然看不见,但就算只是用手摸和自己感觉,兰花儿都能感觉得出来自己脸上和脖子上一大片皮肤火辣辣的,幸亏她当时闭了闭眼睛,热汤没有能浇到眼睛里边去,还不至于让她受好大的伤。
她该庆幸么,这汤得亏是先出锅,她又怕太烫了,就让臧狼放到最后再端出去的,又给勺到碗里边了,好歹不是刚烧开的沸腾的,直接倒到她脸上去。
这要是真的是一锅子刚烧开的沸水倒脸上,估摸着这会儿就不是在这洗凉水的,都要直接到杨郎中那去看看要不要动刀子了——不过这古代没法子动刀子,估计整个脸被这么一烫,直接就该废了的。
兰花儿也不管外边到底吵得怎么样了,先到房间里边去换了身衣裳,又洗了一块方巾,将微湿的方巾敷在受伤的脸上。
赵木棉往她身上倒的是热汤,汤里边还有些蘑菇、青菜和葱段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有油渍。兰花儿顺手将头发上沾着的东西都洗了洗,又将脏衣服给放到桶里边去泡着。等慢慢地做完这一切,她才想着要走到外边去。
她甚至觉得那本家人是不是她命里边的克星了。
好像每一次见到本家人,她都得不到任何好处。上次还被赵春玲扇了一巴掌呢,这次直接是热水浇到脸上来了。下一次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剁她一只手才甘心。
因为这样,她就愈发不想到外边去见本家的那几个人了。凭心而论,她是实在无法相信赵木棉这次是不小心的。当然了,赵木棉一定会说自己只是好心眼地想把汤端给她,一不小心才泼到了她面上去。
可这哪里有人一手滑就都手滑到她脸上去的,真是一滴都没有浪费。
兰花儿十分纠结地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这么一个专门要毁她脸的女人。
要她到外边去的话,说着不原谅,可到底还是要在人家面前做个姿态的,现在让她去端着个态度说原谅,她觉得实在是有些太过为难自己了。
可要是让臧狼直接把人打出去,兰花儿又觉得实在是有些太便宜赵木棉了。
凭什么这人差点儿要把她给弄毁容了,还让这人被打出去就完了呀。她心里边觉得别扭,又不想到外边去,干脆就慢悠悠地躲在屋子后边的廊子里头偷听外头的情况。反正在到前边屋子去之前,灶间和前屋之间还有一条短短的走廊,让她可以在里边站着偷听的。
“你这死丫头,刚才你堂弟还在那呢,你就一碗汤过去了,要是伤着你堂弟了怎么办。”
“你讲的这是什么话。阿棉这哪里能是故意的,她就是好心,想要把汤端过去给阿兰的,这不过是手滑罢了。她哪里有什么坏心思的。你这样讲,可也不怕伤人心啊。”
兰花儿一走到廊上,马上就听到了外边屋子里头争吵的声音。
臧狼一句话也没讲,赵木棉也是沉默着的,好像就只有赵春玲和大阿公一边在互相指责着。不知道是阿虎还是阿宝的哭声就像是这次争吵的伴奏一样,哇哇呜呜的,也没有人搭理,刺耳得很。
兰花儿听了一会儿,除了觉得有些腻味以外,又突然觉得有些好奇了起来。
她一直没有听到赵木棉开口,突然就在想,赵木棉现在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又会说什么呢。
要说,兰花儿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招惹过赵木棉。之前到本家去的时候,兰花儿曾经和赵木棉说过一次话,可也就只有那么一次罢了。虽然那次赵木棉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地躲开了,可赵木棉总不至于因为那样,就把她给记恨上了吧。
而且这次赵木棉到家里边来以后,两人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的。
兰花儿自问自己做得并不差,一直在后边忙活,就是为了要给本家的几个人准备一顿饭,给的吃食也不差。
她实在有些想不出来,赵木棉为什么好像一直对她带着深深的敌意。
兰花儿在后边想了想,又权衡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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