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本家的人就是再烦人再恶心,兰花儿只能把他们一次次赶出去。
要说脱离关系什么的,好像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就连当初赵长生做出娶红姐儿的事情来都没有被本家从族谱上勾去名字的,兰花儿实在很难想象,自己到底要做出什么来,本家才会同意把五房所有人的名字从族谱上边勾掉。
这真要是勾掉了,也不见得完全是好事。
像是狗蛋这样想要参加考试的人,出身来历是必须被检查一遍的。要是出身清白,那也没什么,可要是连个家族都没有,估摸着狗蛋也就用不着考试了——没有那个地方会允许一个被家族勾去名字的人参加科考。
烦呐。
当天晚上,兰花儿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想着本家的事情,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好。等她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赵家的院子里边养了鸡,每天早上到点儿了就“咯呜呜”地打鸣。兰花儿这一晚上原本就没睡,就是睡着了,也还是反反复复地做梦,根本没睡熟的。院子外头的鸡一打鸣,她跟着就醒了过来。
一夜没睡好,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没有精神。不过想着狗蛋和改花好不容易才家来一趟,她又说好了要杀鸡烧野山参鸡汤的,赶紧就打起精神翻下炕去。
臧狼起得比她还要早。每天在公鸡打鸣以前,臧狼就已经爬起来了的,把温着水的灶头捅热,紧接着就到村里边去打水。等兰花儿起来的时候,家里边的水桶肯定已经都装满了,早上也烧好了洗脸用的热水。
改花也是个早起的人,就算回到家来,也还是习惯性地早早起身,捡些家里边的活计做了,等吃过早饭就和臧狼一道去田里边帮忙。
至于狗蛋,难得家来一次,每天都要赖床到兰花儿喊他吃早饭的时候才会慢悠悠地爬起来。兰花儿有次去瞧了瞧他,发现他也不是睡懒觉。公鸡打鸣以后,他也是醒了的,只是不愿意起身,翻来覆去地在炕上滚。
兰花儿想着他在镇上的时候常常要早起上学,好不容易家来,也就随他懒散去了。
因为预备好了要炖野山参鸡汤,兰花儿将家里边年纪最老的一只老母鸡杀了,又把那野山参的参须都仔仔细细剪了下来,一并放到汤里边去煮着。
杨郎中之前帮着炮制了野山参,兰花儿便让狗蛋顺道将杨郎中喊到了家来,一起吃这道野山参炖鸡,也算是孝敬先生了。
至于关雎和方甯嫒,这两人说以前在城里边的时候常常能吃到这样的东西,据说现在想要买,也还是能买到手,就没有到赵家去分这来之不易的参汤了。
兰花儿原本想给阿茹也送两口过去,可杨郎中过来以后,笑眯眯地就把她给拦住了。
“隔壁家的阿茹啊,她现在可不能喝这样大补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吧,我前两天刚给她把了脉,喜脉啊。”杨郎中一边讲,一边伸手摸了摸下巴上长着的细长胡须,“现在时候还不到,正是不太安稳的时候,不适合喝这参汤的。你要是有心,之后送几个鸡蛋过去吧。”
“喜脉……阿茹这是怀上了?”
兰花儿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等看到杨郎中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以后,她才“哎呀”一声回过神来。
“这可真算是喜事儿了,难怪我说这些天都没见着阿茹在门口干活的。哎呦,你说这些人,铁生哥见天打门前走过,也不见他说一声的。嗯嗯,先生说得是,等这边忙完了,我就拎点儿鸡蛋过去。啊哟,这怎么这样快啊。”
“这还快?他们成婚都好久了。”杨郎中在旁边莫名地讲。
“不是不是,”兰花儿赶紧摆手,“我就是……这事儿多呢,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的。”
杨郎中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啊,得得,你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她吧。她这时候正是最需要注意的时候,你知道了,就帮着在旁边看着点儿,不要让她累着摔着的。”
兰花儿干脆地答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连她心里边都生起了点儿兴奋来。对她来说,阿茹可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亲近起来、也是最亲近的邻里。她还记得当初阿茹拦着她路找她问话的情形呢。这才过了多久,阿茹都要生娃子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