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倒是小心,在屋子门前的地方停了停,把门开了一道缝儿,先是往外头望了望,接着才一下子欢呼起来把门给打开了“阿哥他们回来啦!”兰huā儿也跟着站了起来,连旁边的小蝶都亮着眼睛跟了过去,也不知道她是听懂了狗蛋的话,还是纯粹觉得这就该是改huā回来。
杨郎中也跟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边笑一边在嘴里边念叨着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也不知道伤着了没有。哎,你说这村里边,怎么地就这么多事呢。这人怎么就不能好好一块过日子啊。”
兰huā儿回头望了他一眼,抿着嘴唇笑了笑。
这杨郎中要说老吧,也不是十分的老,可想法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的是医术,总是比较中正平和,也比较单纯。兰huā儿虽然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她也并不讨厌杨郎中的这种想法,就只是笑了笑,跳着跑着到门那边去接她阿哥和臧狼。
两个男人这次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了些伤。
改huā面上看上去还好,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臧狼的脸上跟脖子上却都有几个不知道是抓伤还是擦伤的痕迹。改huā很是愧疚地讲,说臧狼那是帮他挡了的。
杨郎中过去看了看,还安慰地拍了拍他们俩,说“没事没事,都是小伤。这不像以前那大伤,这样的养养就回来了。”臧狼自己哪里会在意这些,朝着兰huā儿憨笑了一下,挠挠头,也不说什么。
兰huā儿前后瞧了瞧,发现回来的只有改huā和臧狼两个人,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就问“原本家里边住着的那几个乡亲呢?”
“村长讲,让他们自行家去”改huā在旁边一边拖外套褂子一边讲“就说他们家现在人都赶走了,他们也该加去了。村里边谁都没有多少余粮,说他们四处上门的,毕竟不大好。到时候乡里乡亲的,要是谁家里边宽裕一些,支持支持,也就是了。他们到后山上边去找吃的,也是可以的,就不许他们再跟着过来。”
兰huā儿沉默了一下,总觉得村长这样的安排,其实不大妥当。可要问她到底怎样安置那些乡亲才是,她又实在是想不出法子来。
要说赵家也是不宽裕的,那些人被村长出面赶回家去,她应该是觉得高兴的。可现在这时候,她却有些高兴不起来。但就是高兴不起来,她也不可能去将那些人再主动迎回家里边来。…。
改huā的好多伤都在衣服下边。臧狼也同他一样。上衣外套一脱,露了手臂,上头就现出来了不少青紫的淤伤,说是在外边被那些灾民拿棍子敲的。
长梧虽然算是个陌生的,可一直住在家里边,大家都算是熟悉了的,这会儿也跟着过来看了看,接着就皱起了眉头,小声地讲说外边怎么已经都变成这样了,接着就叹了口气。
不过自然没有人搭理他。倒不是大家不愿搭理,只不过是都忙活起来了。
杨郎中喊狗蛋一块去拿了药草,又拿毛巾蘸了水,回头给改huā和臧狼处理伤口。小蝶是个还不大听得懂话的,可也知道该用毛巾冷熬伤口的,就跟着在一边帮忙。
兰huā儿见他们都各自忙起来了,自己站着也插不上手的,干脆就到后头去,把那些用泥块焖好了的饭给处理了拿出去。
这饭倒是很好处理的,只要把外头已经硬了的泥块给敲掉,然后剥开草席,将饭都摊在碗里边就是了。
泥块都已经放了很久了,一边的饭也凉得差不多,味道也早就飘散完了,这会儿打开了也不再有什么喷鼻的香味,正好可以端到外头去。
兰huā儿把那些饭都分散着装好了,准备了每人一碗的,然后才拿到外头去。
改huā跟臧狼看到午饭的时候,都跟着愣了愣。改huā还笑着调侃:“阿妹好心疼人,今儿居然都吃肉了,也不怕被外头的灾民闻到了味道找上门来的。哎呦,妹子长大了,家里头可就留不住咯。我这当阿哥的,估摸着是没有这样好待遇的吧。那都是给谁的咧。”
他虽然不常在家里边,可却非常了解自己的妹妹,也大概看出来了兰huā儿和臧狼之间总有那么些什么。他倒不讨厌臧狼这个人,也觉得妹妹一直一个人在家,臧狼不论什么出身,能对兰huā儿好,那就很够了。
兰huā儿忍不住跺脚“阿哥你瞎说。这饭你还要吃不要吃了。你难道就不馋肉么,我可馋得很的。”
改huā在旁边笑眯眯的,赶紧把饭碗给抢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