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功夫找来,再说学校都知道自家没亲人了,那是谁说的?带着好奇的张梅跟着王贵花进屋坐在炕沿,“婶子,你咋知道的?”
张梅这一问王贵花想起了家里两个吵架的老爷们,叹了一口气,“梅子,你可能不知道,你们校长是跟你爹和你三叔从小一起长大的光腚娃,他过来找你三叔了。”
王贵花的话让张梅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怎么不知道这事?张梅想了一下,记忆中没有,确实是没有这事,张梅有些好奇,“婶子,我咋不知道?”
王贵花呵呵的笑了,“你咋能知道,他们好的时候还没有你哪,后来出了点事几个人就不来往了。”
王贵花有些含糊的话让张梅升起了一丝好奇心,“婶子,啥事让我爹和三叔不跟他们来往的?”
张梅的话让王贵花有些为难,看了看好奇的张梅,王贵花还是摆摆手,“你也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走吧,跟婶子去婶子家看看你张叔叔。”
张梅这边没事,王贵花又开始惦记家里吵架的老爷们,带着张梅回到了自家,刚刚掀开门帘子,王贵花就停住了脚步,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屋里坐在炕上一个擦鼻子,一个揉嘴角的俩人。
被王贵花挡住的张梅看着自己前面不动的王贵花,顺着王贵花的身侧探出头看过去,这一眼,张梅噗嗤一下笑了,坐在炕上的俩人,头发乱糟糟,衣服也皱皱巴巴的,陈福嘴角青了,张连海鼻子则出血了,两个吭哧吭哧还喘着粗气。
张梅的这一笑让还在较劲的两个人转头,当看到站在门边瞪眼的王贵花和呵呵笑的张梅,两个四十多岁的老爷们顿时觉得臊的慌,赶紧站起身收拾一下身上,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似的,稳稳的又坐下。
尤其是陈福被王贵花瞪的,还把空了的水杯拿起装作要喝水,可空空的水杯一滴水都没有,俩人这欲盖弥彰的举动让张梅的笑声大了起来,也让有些生气的王贵花忍不住好笑,大步走进屋,把翻到的炕桌摆正,“俩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还打架,要是能打出了输赢也行,这可倒好,输赢没打出还让孩子笑话,你俩可真够磕碜的。”
王贵花的一顿数落让陈福瞪了张连海一眼,眼中还带着控诉,“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能被孩子笑话还被老婆数落。”
读懂陈福眼中意思的张连海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张梅,有些紧绷的脸颊放松,刚想扯动嘴角笑,就鼻子的刺痛弄的一咧嘴,又瞪了一眼陈福,张连海收回目光冲着张梅招招手,“梅子,进来。”
张梅带着淡笑走进屋子,刚刚靠近,就被张连海一把抓住胳膊扯到了面前,上下打量着张梅的张连海看着跟张桂河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鼻子有些发酸,勉强的笑了,“跟桂河一模一样。”
张连海提起张桂河也让陈福有些伤感,打过了也吵过了的两个分开的发小,经过这一场反而没有了隔阂与怨气,陈福符合的点点头,“跟桂河一样稳重。”
张连海点点头,张梅能看出两个人对张桂河的想念,没有动任由张连海拉着打量,透过她去想念那个记忆模糊的男人,有的时候张梅真的有些好奇,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这么多人想念,对于父亲,张梅只有小时候那已经完全模糊的记忆。
晃了下神的张梅,看了看陈福和张连海,两个人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记忆中的张桂河,连拉着自己胳膊的张连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指。
笑了一下,张梅悄悄的离开了屋里,走到灶房,看到王贵花正在捅灶坑,“婶子,这么早就做饭?”
张梅坐在王贵花身边边递柴火边问,王贵花接过张梅递过来的木头绊子,“不早了,连海来了,整点下酒菜,让他们哥俩好好喝一顿。”张梅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给王贵花打下手。
手脚麻利的王贵花为了招待张连海还特意杀了一只大母鸡,不到两个小时就弄了五个菜,炒白菜、拌萝卜丝、小鸡顿土豆干、大葱抄鸡蛋、豆角干炒茄子干、张梅又帮着炒了一个玉米粒凑成六个菜,王贵花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有荤有素,在他们农村这一桌决定可以算的上高标准了。
张梅看着王贵花满脸汗水的笑,呵呵的笑着,帮着把碗筷端进屋,摆放在炕桌上两个人的对面,又把酒杯和酒放在一旁,才开始进进出出的跟着王贵花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