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秋为春晓装扮好,就见她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自言自语道:“该换身衣裳。”
夕秋不敢磨蹭,忙去喊思华,思华和思瑶在外间做针线,听见喊人忙丢了手里的绷子进来,夕秋使了个眼色,道:“挑一套衣裙给姑娘换上。”
思华本想问要吃晚饭了还去哪?顺着夕秋的视线但见春晓头上的首饰,一时愣了愣,思瑶却比思华机灵,撞了她手肘一下,低声道:“才姑娘捧着匣子进来的。撄”
“哦对。”思华恍然,与思瑶进去寻搭配的衣裙,就听春晓道:“我记着上回陪三爷从南边回来,带了拨浪鼓来,找出来,配个匣子装上。偿”
思瑶道:“姑娘要那个做什么?”
“自然是送人。”
“啊?”几个丫头均诧异的对视,但见姑娘脸色极淡,不知怎地竟有股子三爷的威慑,便不敢多嘴去问。
春晓穿戴整齐,披上银红缎子镶白狐狸毛边披风,抱着手炉,叫人请月盈来,待月盈来了,将夕秋几个留下,只领着月盈朝外去。
夕秋几个满心担忧,又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姑娘去了哪,着实闹心。
再说月盈陪着春晓穿过小园子,过抄手游廊,又穿了条夹道,看方向正是鸢露苑。月盈皱眉,脚步慢慢迟疑,最后停下,叫住春晓:“姑娘是要去哪?”
“见红绫。”春晓扭头看她一眼。
月盈几步上前,奇道:“她被三爷禁足,姑娘去见她做什么?”
“我有些话要和她说。”春晓点点眼窝底,“夜夜梦魇,不说清楚不成啊。”
月盈还是不明白,梦魇和红绫有什么关系,春晓扯着她往前去,边走边道:“月盈姐姐是老太太的眼睛、耳朵、嘴巴,红绫怀着孕,我寻她说话总是担惊受怕的,有月盈姐姐陪着,我也好全身而退。”
“姑娘,奴婢并没有在老太太跟前说什么。”月盈连忙解释。
春晓深深看了眼月盈,清浅的笑道:“不打紧……。”语气清浅的让人感觉很快就随风散了。
红绫的院子春晓没来过,只知道是在周氏院子的东北角,都是独门独户,出了垂花门还要隔着一个共用的小厨房才是。月盈以前在明松堂是一等大丫头,跑腿传话的活计都是小丫头的,但也因鸢露苑的主子打赏颇丰,桂澄常常抢着来,月盈却是极少走动的。
两人到了二门上,拍门叫婆子,月盈道:“这是俞姑娘,来看望姨奶奶。”
婆子但见月盈手上捧着匣子,又听是得三爷宠的姑娘,忙把门开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积雪化了又下,新旧交叠,铺满院子,竟是连下脚的路都找不到,那婆子见状讪讪道:“平时也没个人来,自打上回三爷与姨奶奶吵了一回,小丫头也都分去了别处,剩下我一个看门,再有那个黑壮的彬姐儿在屋里侍候,老奴力薄,扫雪也不及时,姑娘将就着从游廊里过去吧。”
春晓与月盈对视了一眼,互相扶着进了抄手游廊,这里面也好不到哪去,雪深半尺,踩下去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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