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狱友?”赵福与朱县令激愤道:“我们奶奶身娇体贵,怎么可能逃狱?定是里头的人以为我们奶奶有资财,掳走图财,现在该是抓捕那两个贼囚,把我们奶奶救回来才是,这桩事县衙不给个确切说法,我们太师府决不会善罢甘休!撄”
看着是与朱县令抱屈,其实是说给身后准备上轿子的陈大人,这位陈大人七十岁上下,正是要致仕的年纪,也不怕因着这宗案子就把太师府得罪了,冷笑一声道:“若非心虚,何必逃走?即是藏了凶器在住处,已可断定是凶手,别说通缉她,待抓捕归案,细细审了,本官还要看一看,是否治你们太师府一个包庇的罪名,本官劝你们还是规矩本分的把实情详述,不然待案子尘埃落地,便要污了仙逝老太师的清名。”
可把赵福气的双肋着火,瞪着一双眼睛怒道:“陈大人也是朝廷命官,空口无凭的胡说就不怕我们太师府上折子告你!”
那位陈大人阴冷的一笑,“陈某一生清明为官,为朝廷尽忠为圣上分忧,你们太师府若觉不公,尽可告去,本官行得正坐得端,还真就不怕这个。”说罢挺胸蹬脚凳上了轿子,有轿夫喊“起!……”稳稳的抬着去了。
朱县令躬身送陈大人的轿子走远,转过来叹口气,道:“这事儿啊,依本官看,还得三爷回来才行。”
赵福没应声,与朱县令抱拳告辞偿。
回了宅子,正觉如懵头苍蝇没有方向,却是接到了三爷的回信,信上写到事情顺利,已经交代好福泉留在外头,他在往回赶。赵福可算得了主心骨,可也惭愧,三爷只把这么点子事留给他办,他还给办砸了,不知如何向三爷交代呢。
先不说龚炎则往回赶,也不说赵福如何苦恼,单表春晓的去处。
那日在牢狱里,贺氏问靠墙角的女人庞氏,“你想杀谁?杀的人不一样,价码也不同。”
庞氏抬起头来,春晓这才留意到,庞氏的五官十分貌美,许是牢狱之苦让她肤色暗黄,双眼无光,至于容貌,真的是百里挑一了。贺氏也愣了愣,但听庞氏哑着嗓子说:“我要杀上云庵的庵主,上云那个毒妇!”
贺氏下意识的回头瞅了眼春晓,见春晓也惊讶的看向她,两人面面相觑。
庞氏手指节捏的发白,干瘪的嘴唇狠狠咬出牙印,“她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害我如此,我一定要杀了她!”
贺氏却是胆大的,只问:“上云那老尼姑不是个好心的,上一回我见她把两个乞儿如撵野狗一般打个半死丢进了上云庵后山,着实佛面兽心。你要杀她,我给你算便宜点,五十两。”
庞氏忽地呵呵一笑,举手把发髻拢了拢,高高的抬起脸来,对贺氏道:“姐姐看我容貌如何?可还有几分姿色?”
庞氏一副娇容,笑起来艳色明媚,若是在脸上敷上一层粉,头上簪几朵花儿,也能晃花人的眼睛,但听又说:“我年方二十三,还有几年好青春,事成之后你只把我卖了,卖去哪里都可,最少也能得二百两,这桩买卖,您看行么?”
贺氏骇住,一时不敢接话了。
春晓在一旁瞅着也觉新奇,同时又想,这得与上云多大的仇恨,才宁肯万劫不复也要置于死地。
庞氏死死盯了贺氏一阵,始终不见贺氏应下,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低下头,又萎在墙角一动不动了,如被人间遗弃的孤芳,碾落成泥。
春晓想了想,往跟前挪了挪身子,轻声问:“你能告诉我们,你与上云有什么仇怨么?”
庞氏不为所动,仍旧低着头。
春晓看了贺氏一眼,贺氏闷声道:“我不要二百两,只要五十两,其余卖身的银子你自己留着。”
“好。”庞氏有些激动的抬起头,好似卖身是多么值得期待的事儿似的,见春晓还盯着她看,她挑高了一侧嘴角,道:“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说一说上云是如何罪该万死的。”
原来庞氏并非沥镇人世,乃是江南女子,姓庞,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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