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远阁是二层阁楼,本来就是招待客居的亲戚朋友用的,修的雅致实用,除去正房,两边分别是三间厢房,从垂花门望进去,院子也敞阔,两面有游廊,院中砌有一丛假山,正房门口有两个鱼缸。
春晓立在垂花门外,眼见院门大敞,院内也没有人,抬腿跨过门槛,喊了声,“有人吗?”
等了一阵,不见人应,瞧见正房门扉开了一条罅隙,便走了过去,轻轻推了门,又问:“谁在?偿”
仍没人应,正要转身去别处寻人,就听房里有动静,春晓仰头看了眼楼梯,难道人在楼上没听见?
一转身把门带好,端着托盘上了楼,越往上走越听的真亮,是男子的喘息,又重又急迫,忽地就听哐当一声响,阁楼走廊最里间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春晓顿住脚,觉得自己不能再往里去了,转身欲走,才拐过楼梯口,就听女子夹着嗓子道:“婢妾真的是春晓……撄”
春晓一愣,随即收回下楼的脚,身子扭了回来,径直奔着里间去,把托盘放在门边,推门就要进去,却发现门自里头锁住了,再听里头,衣裳撕裂的声响似显得场面十分激烈,紧跟着传来女子的轻呼声,男子的气息也越发急促。
春晓拍门的手就是一僵,这声音太过深刻,在与她缠绵床榻时,便是一声声犹如呵入心肺的喘息,让她悸颤的能短暂忘记理智,完全沉沦在他给的欲丨海中沉浮。春晓明明觉得自己可以十分理智,可这时竟发现手指都在发抖,整个人都埋在黑暗里感受刻骨的冰冷。
双手都按在门板上,使出全力推过去,也只是撼动着门动了动,并不曾打开,却见门缝里横着栓,忙从头上拔下簪子来,对着门缝里的横栓挑过去,可明明知道该稳住,手却一直抖的厉害,当她听见里头女子伴随咚的一声闷响,传来一声糜醉的呻丨吟,门栓‘嗝棱’开了,春晓随即把门推开,疾步跑了进去。
东稍间里关着门,却是虚掩,春晓闯进去,但见地上散落着一件男子大氅,正是龚炎则那件镶嵌狐狸毛的,曾是她一针一线缝的,她弯腰把大氅捡起来,随后又扔到地上往里去,就见床帐落了半面,另一面已经扯烂,女子一条细白的腿露出来,被男人一手大力按着。
春晓觉得眼睛刺痛,上前把帐子扯开,但见龚炎则脸色通红,脖子向前仰着,上面布满了突起的青筋,他敞着胸口,露出满是汗水的肌理,一只手掐着女子的喉咙,女子上身赤丨裸,两只手紧紧抓着床被,脸色憋的青紫的正瞧见突然出现的春晓,先是惊恐的睁大眼睛,随即张大了嘴呻丨吟。
春晓从不知道原来愤怒是这种感觉,恨不得毁天灭地吞噬一切,淡淡的看了眼女子被泪水胡乱的脸,慢慢向后退去,在女子放大的视线里,忽地抬起脚,一脚踹在三爷后腰上,就听女子“啊!”的遏叫一声,再没动静。
龚炎则仍旧伏在女子身上喘息,哑着嗓子道:“水,解迷丨药。”
春晓左右看了看,屋里的桌面上什么都没有,一咬牙,转身跑了出去,在茶房寻了一壶凉茶,抱着茶壶往楼梯上跑,就见龚炎则靠在门口,一张脸狰狞可怖,似用尽全力靠住门板,两手握拳的关节都是青白色。
春晓是中过迷丨药的,知道中了迷丨药很难控制自己,忙打开壶盖,迎头浇了下去。
渐渐感觉龚炎则面色平复下来,喘息却还沉重,敞着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始终闭着眼睛,声音极度暗沉,“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春晓没动,抿着唇,死死的盯着眼前阴寒的男人。
“爷说话你听不见么?让你走,滚!”龚炎则猛地睁开眼睛怒吼,声音却似被蜜蜂蛰了一般忽地扼住,但见春晓双颊布满泪痕,眼睛通红的滴滴答答无声落泪。
“晓儿,你,你又会哭了?……”龚炎则双手并用的爬了起来,身子却站不稳,高大的躯干转瞬间栽倒下去。
春晓面无表情却泪眼朦胧,她品尝到了泪水是咸的,脑子是混沌的,无数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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