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默默离开,她又不甘心。
她呆呆地站在楼下望着病房的窗户,看得脖子都僵硬了,才低下头离开医院。
“宿白哥,既然舍不得干嘛要离婚呢?”徐晨忍不住道。
李宿白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直到田甜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也没回答徐晨的问题。
……
田甜离开医院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走就是一个小时,直到宋瑾川打来电话告诉她,李晃已经被送上了飞机。
“心情不好吗?”宋瑾川望着十几米外那个瘦削的身影,抿着唇问。
“还好。”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已经跟了她四十多分钟了,从田甜离开医院他就得到了信儿,派去保护她的人随后汇报她的状态有点不对,他放下手里的事就跑了过来,跟着她穿过大街小巷,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他,她却一直盯着前方。
“没有,我先挂了。”
宋瑾川放下手机,神情变得更加的沉闷,以前她什么都会告诉他,现在她什么也不愿意说。
田甜一下午去了很多的地方,有的是她和李宿白小时候去过的地方,有的是重逢后她和李宿白去过的地方,天渐渐黑了下来,她来到小西山,沿着上一次李宿白带她走的小路上山。
爬到半山腰,她的眼前忽然一阵发黑,头晕目眩,她急忙伸手去抓树干,手却没半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她跌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接住自己的是宋瑾川。
“你怎么在这里?”她舔了舔嘴唇,喉咙干得沙沙刺痛。
宋瑾川抱起她,沿着小路下山,田甜刚挣扎了一下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昨晚刚经历过生死,又一夜没睡,还进行了大量体力运动,一整天滴米未进,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身体健康了。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她勉强挣扎了一下。
宋瑾川看了她一眼,怀里的女孩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眶下堆积着青色,憔悴得似乎换了一个人,他抿着唇摇了摇头,田甜其实也没力气拒绝,天大地大,似乎她也只有宋瑾川这么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了,她叹了口气,靠着他怀里不到两分钟,就睡熟了。
均匀的呼吸声从怀中传来,宋瑾川毫无情绪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他把她放在车上,给她盖上自己的衣服,静静地守着她。
天色渐渐暗沉,空荡荡的公路上又开来了一辆车,宋瑾川听见了声音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身旁沉睡的田甜。
徐晨停下车,旁边的树林里窜出一个男人来,男人钻进车里低声向李宿白汇报:“夫人从离开医院一直就在闲逛……”
李宿白抬手打断他的话,淡淡看了一眼宋瑾川的车,“不用说了,徐晨,回去。”
徐晨动了动嘴,硬着头皮道:“那田甜……”剩余的话被李宿白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十数米外,几个男人安静地守在一辆车前,其中一人警惕地注视着李宿白的车,来到车窗边,低声道:“少爷,李宿白来了。”
“嘘。”宋瑾川竖起一根手指,视线依旧停留在沉睡的女孩身上。
汽车发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公路上传得很远,宋瑾川回头望去,那辆黑色的宾利已经离开了。
……
田甜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然后被手机给吵醒了,她摸过手机一看,是徐晨打来的。
“你还在睡觉吗?”徐晨话一出口就感觉气温陡然降了好几度,他小心地窥了窥李宿白的脸色,口气特别小心地提醒田甜赶紧到民政局来。
田甜楞了楞,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巨大的恐慌瞬间吞没了她,不想去,去了就要离婚。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她嘴里自动冒出谎话。
徐晨犹豫了一下,捂住手机对李宿白说:“田甜说她身体不舒服。”
李宿白生硬地夺走徐晨的手机,语气冷得隔着手机都快把田甜冻僵了:“现在就来,马上!立刻!和你多做一分钟的夫妻都让我觉得恶心!”
冷冽的声音让她心中的那丝侥幸灰飞烟灭,最后的那个“恶心”更是让她入坠冰窖,一瞬间她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回答,只是呆呆地抓着手机,连眼泪落下来都没发觉。
电话里一片沉默,李宿白恼火地扯开衬衣的一粒纽扣,等了七八秒她还是没回应。
“怎么?在别人床上把脑子睡傻了,听不懂人话?”
另一头依旧是沉默,李宿白心里的怒火不增反减,一想到昨天晚上她留宿在宋瑾川家里,就气得血液倒流。
他还没跟她离婚呢,她就迫不及待地搬到宋瑾川家里了!
“难道还要我来接你不成?”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口气一句比一句狠厉,徐晨在旁边看着都着急,赶紧解释啊,解释清楚不就好了,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两人就要离婚,解释再多也没什么用吧。
另一头,她虚弱地靠在床背上,不但眼前发黑,头晕目眩,还觉得恶心想吐,她紧紧抓着床单,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说出五个字:“我现在就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电话已经被挂断,李宿白浑身都在散发着戾气,抬手就把手机砸到了地上。
那是我的手机!
徐晨欲哭无泪地张了张嘴,一看李宿白黑云压城的恐怖表情,果断地把话又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因为一开头说了是甜文,所以不会怎么虐。小包子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