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他手一探,竟然摸到了她的皮肤。他的喉咙不经意地一动,心跳加速,莫名浮躁起来。
这里所见的一切都是一种诱惑,挑起了他埋在心底的控制欲,不管怎么克制,都忽略不掉血管里的蠢动。
他突然想起了盖乌斯.朱利叶斯.凯撒的一句至理名言,Veni,Vidi,Vici。
我来,我见,我征服。
……
若非立场不允许,上头压力太大,自己又不够强大,他还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但,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
在她发飙前,库里斯已收回了手,顺便也压下了心口的异动。
唐颐咬着双唇,想也不想,挥手就想扇他个大头耳光,却被他敏捷地躲过。脸上没遭殃,身上倒是被她甩了一制服的肥皂水,就连一丝不苟的头发上也占到了几滴。
她心里气不过,不禁冷言讽刺,“你该不会是认为英国人躲在我的浴缸里吧?”
他不以为然,笑着接过话端,“你把水放了,不就一目了然。”
这话说得轻浮,她被他气得不轻,一心想抽他个大嘴巴子,给自己出口恶气。
库里斯抓住她再度向自己甩来的手,她的力道在他手中,不值一提。她挣扎了下,他不但没松手,反而向前一低头,凑嘴在她手背上亲了下去。
白皙的皮肤上镶嵌着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很是撩心,他忍不住,又低头闻了一下。
唐颐见他耍无赖,瞪着眼睛气急败坏地道,“你假公济私,藐视部队纪律,我要去军事法庭告发你!”
他一松手,拍了拍自己的军装,撩高袖子,哼了声,“还说什么低调安静。我看你胆子不小,连纳粹官员也敢威胁。”
见他指鹿为马地颠倒黑白是非,她更是懊恼,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从他眼底脱身。法子还没想出来,就见眼前的人影一动,库里斯突然弯腰,将手探入了水中。
她以为他又要有什么惊人之举,不由尖叫着缩起身子,躲到另一端。然而,他并没碰她,可这无耻混蛋却做出了比轻薄她更坏更可恶千百倍的事。
库里斯抓住浴缸里的活塞,用力一拔,没有了阻挡,浴缸里的水飞快地拥挤到眼口,涌入管道。
等她反应过来后,浴缸的水已经少了五分之一。
那双绿眼睛看着她,眼底充满了得意的笑意,好像在说,小兔子,看你怎么办!
眼见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少,自己就要衣不遮体地展露在他眼前,唐颐怒火冲天,恨不得将他剁成泥。
水流失得很快,千钧之际,她灵机一动,飞快地拿起摆放在窗台上的香水,对着他的脸使劲一喷。
库里斯抱着胸,正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兔急了也咬人,而且咬起人来还挺凶挺狠。他一个措手不及,被她喷了个正着。一股辛辣的感觉立即扎入眼睛,把他吓了一大跳,不由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虽然不是辣椒水,但也带着化学成分,双眼在香水的刺激下,泪流不止,无法睁开。眼睛一阵酸痛,他摸索着想去水池前清洗,可这不是他的地盘,对摆设完全不熟,之前也从没留心过。一路磕磕碰碰,早没了先前趾高气扬的气势。
看见他这样子,唐颐只觉得一阵解气,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么一折腾,水已经退到腰部,她不敢迟疑,拖着*的身体从浴缸里跨了出来。听到动静,库里斯立即转身,伸长了手臂想去抓她。无奈闭着双眼又瞧不见,她一弯腰,从两旁躲了过去,让他扑了个空。
唐颐拎起挂在门口的浴袍,转了个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直到确定自己没有半寸肌肤□□在外,这才心中一定。
库里斯是个难缠的家伙,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身体上的触碰,于是她想了个办法,出声将他引到门口。拉开房门,她绕到他背后使劲一推,将他推了出去。
然后,砰的一下,甩上大门。这几个动作一气合成,她靠在门板上,一颗心狂跳不已。
库里斯用力敲了下门板,刚才还拽的二五八万的一个人,现在铁青着脸,怒火心中绕,恨不得撕了她。他嘴角一挑,怒极反笑,没想到兔肉还没吃到嘴,反而被她来了个下马威,好一只会咬人的兔子!唐颐,你好样的!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库里斯用军装胡乱地抹了一下脸。等刺激过去,勉强能睁开一条缝,他怒道,“砸,给我把门砸开!”
唐宗舆神情一变,刚想喝阻,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楼下传来一个淡然沉稳的声音,在那里问,“你们国防军在这里做什么?”
随即,另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的走廊上,看见来人,唐宗舆脸色一变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