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来。”
男人点点头,“爷你放心,我做事向来干净。”男人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的临时手术室,低声问了句,“爷,那个女人要怎么办?是送回到卫家,还是......”
话没说完,顾正萧就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期间的冷意,不言而喻,“送回卫家?卫家的苏小姐,不是已经死了吗?车祸身亡,浑身烧得连模样都认不出来了吗?”
男人愣了下,反应过来快速点了点头,“是是是,我明白了少爷。”男人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那我们......”
顾正萧思忖半晌,给了答案,“等她醒了,去岛上。”
男人点点头,“那万一她要是活不过来......”
话没说完,一个烟灰缸迎头砸了过来,男人没敢躲,烟灰缸擦着他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脚边,“谁告诉你说,她会死的?”
“对不起,少爷,是我失言了。”
暗自里,男人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多了几分新的认知。
他们少爷从小对女人有一种近乎仇敌般的心理,成年之后更是不近女色,如果不是见他和男的也时刻保持着适当着距离,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少爷的性取向有问题。
可如今看他对里头那个女人的态度,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
和裴煜城打了一架之后,温承御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整整三个小时,他一直维持着坐在落地窗前的动作没动。手里一直拿着的,就是苏江沅在车祸现场唯一留下的腕表。
男人一张俊脸被打的几乎脱了相,到处都是淤青和血迹。两个男人分开的时候,宁之旋和芮姨冲过来,想要给他们彼此处理伤口,却被同时拒绝了。
裴煜城转身离开,温承御则是回了房间。
一直到现在,温承御还接受不了他已经失去苏江沅的事实。
十多岁时候的一见钟情,和当时的刻意伤害。
多年后,勇敢的苏江沅义无反顾转身出国寻他。在异国他乡,再次被他伤害的体无完肤。
多年后,他决心回国,在明知道她有相爱的男朋友的时候,还是狠心拆散了他们,逼着她嫁给了他。
他因为别的女人缺席了婚礼。
他无意间伤害了她。
那么多的时刻,温承御都没有感觉到,他距离失去她会这么近。
那是他的苏苏啊。
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撑着他走过无数个黑暗不断强大起来的苏江沅啊。
他从来没有害怕过,绝望过,他一直觉得,只要他足够努力,就算是一颗石头做的心,也一定会成为他的。
他一直以为他做到了。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和这个女人相爱幸福走一辈子的时候,她却以这样毫无预兆的方式离开了他。
温承御的心尖,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剧烈地收缩疼痛着。
握紧腕表,温承御捂着脸,痛苦地呜咽出声。
“苏苏,我的苏苏,苏苏......”
冷不防地,手里冰凉的腕表抵到了温承御的额头上。那种感觉很明显,也很尖锐,正是情绪失控的温承御,却忽然跟着一愣。
他抬起头,用力抹了一把脸,将腕表拿到自己的跟前,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腕表看着依旧是崭新崭新的,跟买来的时候模样相差不大。表面上,只有一滴类似于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温承御的大脑飞快地旋转了一圈,最后“叮”的一声,他忽然一把拉开椅子,起身站了起来,打开门就往楼下走。
*
苏江沅后来的尸体,被拉走直接活化了。
庄未和景柯良只带回来了她的骨灰盒。
宁之旋,申悠悠,芮姨,几个女人一看到苏江沅的骨灰盒,当即就抱在一起,失声哭了出来。
老爷子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失去苏江沅,虽然在他心上狠狠剜掉了一块肉,但他更知道,他要好好送自己的丫头走。
在管家老卫的搀扶下下了楼,老爷子老泪纵横地看着景柯良怀里的骨灰盒,伸出手仔细地摸了摸,心里那个疼啊,“我的丫头啊,回来了。阿良啊,你帮爷爷,把丫头送到二楼走廊尽头第二个房间去,爷爷我要,要给丫头......”
“没那个必要。”温承御从楼上下来,忽然开口打断了老爷子的话,他转头看向庄未,“庄未,从哪儿带回来的,送回到哪儿去。”
一屋子里的人都吓坏了。
“阿御,你这是做什么?”芮姨脸都吓白了,“那是江沅了,如今阿良带她回来,你怎么......”
温承御双手插袋,面色平静,连看都不看景柯良怀里的骨灰盒,“她不是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