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唐娇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右手被对方拉进衣内,按在喉结与锁骨之间。
黑色绸带后的眼睛立刻瞪圆,唐娇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指下那寸肌肤异常鲜明,
“放放放……”唐娇结巴起来,一句放手啊妖孽半天都没说完。
跟踪狂沉默不语,宽大的手掌按着她的手背,坚定不移的从锁骨滑至胸口。他一言不发,直接身体诠释着什么叫做修长紧韧,肌理分明。
“你你你……”唐娇拔萝卜一样的拔着自己的手,可惜对方的手指犹如锁链般铐在她手上,最后唐娇不禁眼泪汪汪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了哦!”
跟踪狂不理,按着她的手,用一种缓慢的近乎暧昧的速度,从胸口慢慢滑落至腹肌。
视线被绸带阻隔,却阻隔不了指尖的烫意……唐娇的手指在发抖,舌头打结半天,终于惨叫一声:“捕快叔叔快来啊!就是这个人!”
跟踪狂嗤笑一声,低声说:“还要继续么?”
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将唐娇的手往裤带里按。
“不!!”唐娇拼命摇头,这刺激对她这个年纪的姑娘来说实在大了些,她羞恼的都要哭起来了,这个时候只要他肯放手,叫她做什么都行,更别提对方只是想她说两句商九宫的坏话了,“商九宫浑身铜臭,中年早秃,外强中干,他哪能跟你比!”
他沉默半晌,忽然问道:“身材呢?”
唐娇连忙补充一句:“包括身材。”
他又笑了一声,身上的阴森和戾气随之烟消云散,他又变回了那条无毒的菜花蛇,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将唐娇的手指拉到唇边,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放开。
唐娇抱着自己的手连续退后了十几步,直到背脊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才哀悼般的反手在墙壁上擦来擦去……这只手,这只陪了她十四年的清白的手,就在刚刚失去了清白,它摸了男人的锁骨,男人的胸膛,还有男人的腹肌,还被男人亲过了,按着当下的礼教大防,她已经嫁不出去了,要嫁便只能嫁给对面那个形迹可疑的跟踪狂了……
但她一点也不想嫁给这种人!
……所以她打算擦干净之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也没人看见!
可惜跟踪狂并不打算让她轻易忘记这件事。
“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来选吧。”他状若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低于这个标准的,没有交往的价值。”
什么标准?以你为标准吗?
唐娇嘴角抽搐,抬起手,打算把蒙在眼上的那条黑色绸带拉下来,却再次被他制止了。
“让我看看你。”唐娇昂首道,“我没看过你,怎么拿你当标准?”
跟踪狂握着她的手腕,沉默半晌,道:“不必。靠手感吧。”
……靠手感……
“不可能!”唐娇大吼,“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为何做不到?是因为印象还不够深吗?”对方的声音忽然压了过来,呼吸几乎近在咫尺,他低沉道,“那就……再来一次?”
“……你想哪去了?”唐娇欲哭无泪,“或者说你压根就没想过……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或许想过,或许没想过,或许在意,又或许只是装作不在意。
总而言之,趁着这两天大雨,唐娇不能出门,跟踪狂狠狠让她记忆了一番——什么叫做好身材。以至两天之后,唐娇连滚带爬的从家里出来,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想起过商九宫了。
本以为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冲淡的悲伤,似乎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所有的时间,全被她用来或逃避或者抵御或唾骂跟踪狂了。
转头看了一眼家门,唐娇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战,喃喃低语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一边摇头,她一边打开油纸伞,竹制伞柄靠在肩上,朝街上走去。
绣花鞋在地上的积水上踩出一圈圈涟漪,唐娇的目光在各家商铺间游移,心底开始盘算一场旅途所要准备的东西。
平安县是待不下去了,她这两天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
否则有商老板在上面压着,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差。如今手里有点钱,还能硬撑着,但再精打细算,这笔钱也有花光的一天,到时候她就只能向对方低头……倒不如趁现在手头还算宽裕,打点一下行程,搬到其他地方去,到时候海阔天空任鸟飞,至少不用被逼着给人当妾。
至于地方,她早就想好了。
她要去京城,去母亲的故乡……那个叫做长安的地方。
想到这里,唐娇就不禁想起王富贵一家。
“可惜娘从家乡带来的首饰旧物都被扣在他们手里,我要借也借不出来。”唐娇有些懊恼的心想,“否则,或许还能靠着那些旧物,找一找娘的亲戚们。”
虽然周明月从没跟她提过娘家的事,但是她带来的那些首饰里,有一些非常名贵,唐娇小时候不懂,等大了以后,方觉出其中不凡,她记得其中最出众的是一对耳环,形如美人泪,色如幽兰露,在夜里能自己发出光来。周明月过去曾珍而重之的将这对耳环封在一只盒子里,告诉唐娇,待她十四岁的时候再给她戴上。
可惜,她怕是永远戴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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