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帐,这古言都如此说。再说这些年你也尽到了你的责任。升米恩、斗米仇,你这是把他养成仇了。现在他还小,好好磨磨他也许能把他给扭正,你心里也别难过。”
要说不难过,那是自己骗自己。
亲娘‘死’的那一年,弟弟也快十岁了,他并没有因为娘走了而难过,却因为他让他帮着干活而大喊大叫大吵大闹,恨不得杀了自己…
庄大牛觉得桑月说得没错,那时候就因为他吵他闹,他为了不闹心就随了他,心想着等他长大了懂事了就会好了。
可是他错了,他不仅没变好,而且似乎更加恨他了…
想着两夫妻这两年来总是使尽手段从他手里要银子、要粮食、要猎物,却从来都没关心过他这个兄长是否有衣穿、有饭吃、有水喝,庄大牛的心里一阵阵后悔。
见庄大牛沉默不语,桑月知道他心里难过。
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不是说了别难过了么?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要过,谁能管得了谁的一生?别说兄弟,就是夫妻还不是那句话‘夫妻本是同相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么?真等他有难要你帮的时候,你再拉他一把也不迟。”
一听这番话,庄大牛的面色不仅没有好起来,甚至更黑了:“媳妇,我不管你如何想,但我庄大牛却知道我自己,不管将来有多大的难,我绝对不会自己跑了。不过你说得有理,他已经长大了,他应该去过他的日子,我这当兄长的已经尽力了。”
看庄大牛这脸色,桑月头顶飞过一群乌鸦:果然,她不太舒适安慰人!
“想明白了就好,那你就别难过了。”
庄大牛顿时委屈了:他难过的已经不是自己这弟弟不成器了,而是媳妇不能与他同心同德,不想着和他不离不弃…
可庄大牛不想管这么多,他不管小媳妇愿意不愿意,反正自己是不会放她离开。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他却无法改变这一点,不过他决定一定要让她舍不得走,而不是他把她关起来…
庄大牛不动声色的扫了扫桑月,默算着自己小媳妇的月事什么时候能过去…
可桑月不知道庄大牛的心思,为了让他真的不会再因这没良心的兄弟而难过,两人坐在木墩上说着话,突然间她似作无意的随口说了出来:“大牛,我倒觉得奇怪了。这二牛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今日你刚买点肉上山,他就过来借油了,难道他长了个狗鼻子不成?”
听到这话庄大牛眼光果然一凛:“确实,他没的本事没长,这盯梢的本事倒见长了啊?”
桑月又笑笑:“恐怕不是他的本事见涨了,而是贾梅花的本事见涨了。”
庄大牛一怔:“月儿,这怎么说?”
到此桑月也就把这两日家门口的异样说了说:“也许你会认为我多心,可是以前可难得看到孩子跑这来转悠,毕竟大黄可不是条好惹的狗。但这几日却时常有人来路口转悠不说,这贾梅花倒也勤快了不少,时常会来这溜达一圈呢。”
听了这话,庄大牛顿时气乐了:自己的弟弟弟妹还真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