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如愿以偿的将兰心蕙质的菡菱郡主娶回家中,状元公章享的日常生活,便不经意地平添了许多细节上雅致低调的奢华味道。
像天下每一个贤惠的小妻子都会有意无意的希望自己的品味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夫君的小心思一样,就连尊贵无比的郡主娘娘也未能免俗。
因此,章享那间以丰富的藏书而著称的书斋,就在他不知不觉间多了些不易觉察的改变。
黄花梨宽大书桌之上,叠放着各种名人法帖,任何一本都是世间难寻的孤本,再有那数十方宝砚,每一个都是能说得出典故名道的无上珍品,其上是各色笔筒,笔海内插满了密如树林的毛笔……就在这一片硬朗深沉的色调之中,因为平添出现的那个斗大的青花缠枝花尊之中,满满插着的怒放芍药,而多出了几分柔美的色彩。
章享提笔前,注目了那瓶娇艳的芍药花良久,才露出温柔的笑意——
当下才思敏捷,文如泉涌,一阕词一挥而就,章享细细读来,自觉字字珠玑,顿生几分自得,不由得喜上眉梢。
“薛管事,你今天怎么有空入府?不是商队刚回来,你不用盯着验货入库吗?”
章享意气风发地抬起头,才发现郡主的心腹管事居然在书房门口等候多时的样子,不由诧异的开口。
“郡马爷,小的是为了您的一位故交而来……”
薛福谦卑地垂下白发苍苍的头颅,双手将一块玉牌毕恭毕敬地向章享呈上,他是跟着郡主陪嫁过来的几房老仆人之一,多年管事的体面告诉他,郡马爷的脾气外柔内刚,他若是仗着郡主的势倚老卖老,只怕第一个不容他的就是自家的郡主娘娘!
章享挑了挑眉毛,凝神细看这款温润的羊脂白玉牌——
恍惚中,他只感觉这块玉牌格外熟悉,上面那半朵并蹄莲雕琢的精美纹路,就仿佛深深烙印在他心中一样,却又空落落的心里仿佛缺了一块似的,遗憾之感油然而生……
这种莫名的似曾相识之感,令章享皱紧了眉头。
薛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章享的表情,“这位晏公子,自号青莲先生,说是与郡马有同窗之谊,然后让小的将此物交给郡马,还说,您看了就知道他是谁了。”
章享还是一头雾水,但又无法忽视心里的异样感。
“那就找个时间,带他来见我吧——”
“郡马,你为我写的词呢?”软软糯糯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带着娇嗔之意。
章享的眼角立即堆起了温柔的笑意,放下玉牌,转身拿起刚刚书写好的一阕词。
“早就完成了,菡菱,你怎么跑到外院来了!”
“人家等不及了嘛——福管事,你怎么在这里?”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向薛福,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颊上印出两个酒窝,粉嘟嘟的嘴唇衬得唇边的红痣更显娇俏,一声常服打扮的菡菱郡主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女一般观之可亲。
“回郡主,小的是过来向郡马爷转交故人信物的……”薛福深深鞠躬。
“信物?是什么?”
章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玉牌交给了自己的夫人。
“这个……这上面的图案,我怎么在哪里看到过?”菡菱郡主皱起了眉头。
章享微微一怔,难道郡主对这块玉牌,也跟他有同样的熟悉感?
“对了,我哥哥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菡菱郡主猛地一拍脑袋,睁大眼睛脱口而出。
……
当薛菡菱接到郡马爷召见的通知,顿时喜出望外,她毫不吝啬地赏了一整袋银子给往来奔走的冯老头,后者大喜过望,颂词如潮。
在这个幻境之中,或许从来不需要为钱财操心是薛菡菱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这里跟现实世界中的钱币不一样,银子跟铜板既没有编号,也没有水印防伪码,并且因为都是相同的幻术异能制造出来的产物,真实度没有丝毫假冒的痕迹,薛菡菱幻化出来的货币,流通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前提是只要她不收回幻术效果,那么她拿出来的银两,就比这里的一切流通货币都真!
薛菡菱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打算,才变出了那块玉牌,却不料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只要能见到章享本人,她的目标就算完成一半了。
她没有用自己的真面目,连性别都变了,那么至少通缉令的威胁,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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