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那真的是言儿么?如果是妖怪专门引他去呢,是妖怪又何妨,他倒要看看在琼云境内哪个妖怪有胆放肆!玉睿毅然决然地踏上索道,跟着黑影过去。
最终他停住脚步时,面前是两面高高耸立的青色壁石。
这里玉睿来过无数次,琼云的少恒峰密境。
本来需要他和丰容两人才能开启的壁石,此刻竟是分开足够容一人通过的距离,仿佛专门等他而来。
玉睿走进去了,进去后他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朝思暮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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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睿走出密境时,来时初升的月亮已垂在西边崖尖的青松上,满月的光辉静静流淌在云海上。玉睿走出两步兀自怔住,又回头往密境里看了一眼。密境内的光辉已黯淡了下去,重回于平时的黑暗,好似刚才那一场短暂的对话是在他梦中吧。
言儿还活着,这个讯息足以冲垮了他的理智,重塑起来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等丰容察觉到密境不对,和顾云赶来时玉睿仍是失神两分,丰容一眼便看见半开的密境眉头已皱起:“师兄,可是有妖物盗取密境宝物?”能入侵琼云密境必然不是寻常之辈,丰容的警觉不是没有根由的。
“……没有。”默了片刻后玉睿方答。
“那这是?”丰容不解,这个密境必须由他和玉睿二人同在才可打开。可玉睿又是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丰容虽有疑惑但看玉睿无恙便知事情没有他想得那样严重。他犹是不放心,拉着探究看着玉睿的顾云在密境里走了一圈,仔细盘点了一遍才彻底搁下那颗心来。
顾云一入密境,眉梢一动,环视一周,视线在一个角落里顿了顿。
今非昔比,顾云眼神的微动已让丰容察觉:“怎么了?”
“无事。”顾云笑了笑,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在刚刚一刹,那个角落里似是传来极微弱的魂息波动。但仔细寻去,却了无痕迹。
他二人出来时,玉睿侧过身来,看样子像是想对顾云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终是沉默地一个人独自离去。
丰容和顾云面面相觑,顾云道:“阿淳睡了快一个时辰了,我得先回去了,防着她起夜。”
“啊……”从头到尾没在状况内的丰容一头雾水:“好的。”玉睿师兄好像有点不对劲哪,哎,他的心思马上又转到了别的地方,丰容啧啧有声,顾云师兄这当爹的架势还挺靠谱的。
玉睿独行在索道上,云气化做露水落满他发上肩上,他却感觉不到凉意。他的手里攥着一张揉起的纸条,纸条上笔记已被他手里的汗水打湿,字迹歪歪扭扭和蚯蚓一样:
——顾云不欠你的了。
顾云不欠你的了,这句话显然不是顾云的口吻。那是谁呢,玉睿想不出。
老掌教?不可能,如果是师父,紫言魂魄犹在一定会告知他。
是的,紫言还活着,如果魂魄没散算是活着的话。
“师父,徒儿不孝,到现在才能来见你。”
那时替顾云挡住一击的紫言即时是身死了,但魂魄却奇迹般的被她随身掉落在地上的一把白玉梳子留住。她的魂魄极为虚弱,依附在梳子上的玉石里。白玉梳子价值不菲,拾到的琼云弟子问了一圈没找到失主便索性打包一起送到了密境里保管。
那玉石也不知是何方宝物,竟有凝神聚气的功效,能将宝气化做精气供养给紫言。密境之内收纳了琼云开山立派来储藏的无数法器,那些法器的宝气便成了紫言赖以生存的根源。
日积月累,直到今夜,玉睿终于得以和紫言相见。
虽是魂魄一抹,足以令他欣喜若狂。
“师父,不要怨怪碧虚师叔了。我一厢情愿之事与他无关,徒儿只是愧疚,不能如其他师兄师姐在师父跟前尽孝。”紫言的魂魄凝聚得已经成形,那副样貌与昔日没有任何变化,她的笑容依旧温柔:“不久之后我便能投胎转世,请师父一定要保重啊。”
她的魂魄仍是虚弱,说不了几句话便回到梳子里休憩。可玉睿的震惊却是久久不散,露水打湿了他发迹脸庞他方得一丝清醒,他忽然想到,如果紫言投胎了他们的师徒情分就真得断了!
不行,他得回去!
玉睿一个转身,却和一个人迎面碰上,不是别人,正是顾云。
顾云亦是独身走在索道上,他记挂着淳和脚步略快,看见玉睿转身稍是诧异朝他一笑,也没指望得到回应,脚步不变往前。
“师兄……”
一声呼唤,让顾云脚步蓦地一滞,他没有回身:“嗯?”
“抱歉。”
顾云背对着他良久:“是我该对你说抱歉。”
……
顾云回来时,淳和小香闺里炭火烧得正旺,十五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顾云一撩帘子,很好,果然不在。
回过身时,吓了一条,消失不见的小淳和正不声不响地蹲在地上,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看着看着眼里有了泪。
“怎么了?”顾云的怒气还没上来,心先软了。
“尿,尿床了……”小淳和哇哇大哭。
顾云一抹床,好嘛,果然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厚颜无耻地来讨花花~看在我每天更那么多字的份上,撒个花嘛~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