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正在忐忑不安地等待她归来的众人一拥而上,纷纷询问她关于楚家的情况,梁思被追问得一个头两个头。
“你们静一静,一个一个来行不?”她大喝一声,众人顿时清净了。
话音刚落,顾大师揉着揉眼睛从楼上走了下来,他衣衫凌乱,纽扣甚至还扣错两个了,雪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一片,看起来就像一个膨胀的不规则棉花糖,可笑极了。
“师傅。”梁斌无声地叹息一声,递了张纸巾给他,他接过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脸,迷迷糊糊的他眼尾一扫,见到皱着眉头,愕然地看着她的梁思,于是高兴地抬手跟她打招呼,“你回来啦,小思丫头。”
梁思眯起眼,顿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梳子,尴尬地道,“师傅先生,你还是先梳梳头吧。”
师傅一听此话,不高兴了,“你是在嫌弃我的头发吗?我们修道之人,是不会对这等小事在意的。”说罢,他还用手指心翼翼捋了捋他那乱糟糟的头发。
梁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后细声嘀咕道,“我也没嫌弃啊,就是觉得这样看起来有些好笑而已嘛。”
“好笑?真的?那我还是去梳一梳吧。”耳尖的师傅一听,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洗手间里去整理自己的发型。
梁斌闭了闭眼睛无奈地撇过脸,安慰梁思,“他人就那样。”
“好奇怪哦。”梁思吐槽。
“甭管那么多了,阿思我问你,楚攸他妈是怎么说的?”梁母才懒得管什么发型不发型的,在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阿思能不能从楚家那里得到一些关于阿意的消息。
梁思懊恼地摇了摇头,“你的说辞就跟警察之前去调查时的说辞一样,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绽来。”那说辞就像打过草稿似的,完美得不得了。
“可恶!那咱们怎么办?”梁母沮丧地跌坐在沙发上。
气氛顿时陷入低迷中,师傅却在此时笑嘻嘻地洗手间走出来,完全无视他们的懊恼,“小家伙,干得漂亮。”他蹲□子,摸了摸多多的头,夸奖多多。
多多被夸奖后立即得瑟地伸出舌头,欢快地摇了摇尾巴,那模样甚是可爱。
师傅的话让梁斌有些疑惑,“师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羽毛应该已经落地了吧。”他莫名其妙地道。
梁思大惊,“羽毛?糟了。多多,你把羽毛扔哪了?”
“放心,羽毛就在楚家。”师傅含笑着从衣袖里取出另一根羽毛。
“楚家?可是……”
“多多已经把羽毛放下了。不过,第一次多多放羽毛的时候,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他抬眼,笑容褪去,严肃地盯着她,不时用羽毛扫刷一下自己的手背。
“是有碰到那么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我当时故意把多多的狗绳松开,多多跑上了楼梯,可是我才刚踏上楼梯的走廊时,多多已经被他捉住了,他临走的时候还把羽毛还给了我。”梁思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缓缓地说道。
“果然。”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梁斌瞅了一眼他手中的羽毛,沉吟着问,“你是不是在阿思带去的羽毛里施术了?”
师傅放下羽毛,轻轻一笑,对着他说,“确实施了,但是已经被他破了。”
“破了?”梁斌大惊,据他所知,目前还没有人能够破解自己师傅所施的术,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看来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半吊子术士。”他赞赏的目光投注在自己方才放下的羽毛上,“把水果刀递给我。”
“您要干什么?老先生。”梁爸好奇地问,依他的吩咐把放在水果盘里的水果刀递给他。
师傅眉头一挑,“看看这人是什么来头。”说罢,他拿着水果刀的手轻轻地在手背上划了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瞬间侵占了他的手背。
“师傅,你这是……”
“别吵!”师傅打断他的话,目光死死地锁在被鲜血侵占的手背上,好半响过去了,他僵直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仿若一尊木雕。
“师傅……”梁斌见他这么久也没有动一下,于是试探性地出口探询。
师傅终于动了,从茶几上抽出好几张纸巾,捂住了伤口,并把鲜血抹去,目光阴沉地看着自己被纸巾覆盖的手背,“破术之人在破术的同时已经将自己的痕迹隐去了。”
梁斌怔怔地望着自己师傅。
“看来这次咱们的对手是一个与我不相伯仲的术士。”顿了一下,又继续冷冷地道,“或者,比我技高一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跟男女主角没有关系,就是过渡章,相当于大战的前期准备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