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白家,槿娘只觉得什么都舒坦,怜惜她受了惊吓,老夫人特意让她好好休养几日,连钱妈妈双日子来教规矩都给免了。
于是紧张了一日夜的槿娘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阳光透过薄薄的高丽纸照进暖阁,槿娘睁开眼睛,听到窗外传来黄妈**吆喝声,“都小心着些,那棵树可金贵的很,碰坏了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
屋里的帘子被撩开,翠玉缓步走了进来,“小姐可是被吵醒了?”
取了迎枕扶着槿娘坐起来,翠玉才道,“是黄妈妈,带了几个婆子过来修墙。”
修墙?听到这个两个字,槿娘本来迷糊的双眼刹那间精神过来,她匆匆穿上衣裳,简单梳洗过后,便冲出了西厢房。
东跨院里热闹非常,黄妈妈带着几个婆子正站在墙角,或拿着工具,或搬着砖头。
七娘抱着汤团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见到槿娘,略牵了牵嘴角,“你来了?”几日不见,七娘依然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汤团大鱼大肉的养了这些时日,皮毛越发的光亮,它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发出一声不满意的猫叫。
兰草上前解释,“昨儿个猫儿跑出去了,今儿早上才回来,我让小丫头查看了一下,竟然是从那墙角处的狗洞钻出去的,便一早叫了黄妈妈来修墙,可是吵到九小姐了?”
槿娘愣愣的看着热火朝天的下人们修墙,心却是沉到了谷底,她跑路的希望就这样被堵上了。
翠玉不明所以的拉了拉槿娘的袖子,“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槿娘咬咬牙,轻轻摆手,“没事,就是饿了!”
七娘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听母亲说,三姐姐过的还好,可是真的?”对这个三姐姐,七娘似乎有很深的感情。
回过头去,槿娘努力的让自己轻翘嘴角,“确是真的,二殿下对她还算不错!”
七娘不再说话,只低下头去,继续轻捋着汤团背上的黑毛,似乎思量着什么。
回了厢房,槿娘只觉得烦躁,简单用了早饭,翠玉端上茶碗,“小姐昨儿个在王府可是受气了?”
槿娘摇摇头,昨儿的事情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二王妃再厉害,也不敢轻易动她,若是真个儿被二殿下收了房,那算是王府家事,但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她怎么也是正经的白家小姐,白正圃的名字也不是喂狗的。
叹了口气,槿娘抬起头来嘱咐,“抽空你去打听打听,徐家把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
如今之计,总要把事情办好才是,不管是方如萱,还是白容槿,自己日后就不再欠她们什么了。
几日后,槿娘终于再次见到了白老夫人。
雕花矮桌上摆着的花斛里,已经换成了粉白的梨花枝,只有鹤耳四足香炉依然如常的飘散出安息香的味道,
春桃带着小丫鬟们都退了下去,槿娘这才乖巧的坐在了锦墩之上,等候白老夫人开口。
坐了半晌,槿娘只觉得一道审视的目光将自己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她秉住呼吸,轻轻垂首,长长的睫毛搭下来,遮住了眼眸。
“你倒是个聪明的,人不动,却什么都办了!”白老夫人的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的雷声,虽遥远却声声入耳。
槿娘抬起头来,露出几分惶恐,“祖母,槿娘不明白!”
白老夫人收回目光,半眯着眼睛轻轻笑道,“你明白的很,不过我也没有怪你,若不是你,恐怕二王妃不会放过咱们家,三娘又怎么能得了府中大权,我得谢谢你!”
槿娘的心猛的提起来,她“扑通”跪到了地上,“祖母,槿娘错了,请祖母责罚!”
白老夫人猛的睁大眼睛,看向地上跪着的槿娘,“责罚?过不多久你就是徐家的人,我怎么敢罚你!”
“祖母,无论到哪儿,槿娘都是白家的女儿!”这个时候,表忠心是最好不过的,老太太是个人精,这话也未必唬的得她,最多也就是一时省去很多麻烦。
白老夫人也知道此时再责罚不但不能把失去的威信找回来,更可能失了人心,便伸出手来递给槿娘。
槿娘顺从的扶了老夫人的手起身,却不敢落坐。
白老夫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莫要忘了你今日说过的话!”
槿娘深深呼了口气,福身一礼,“祖母放心,槿娘一辈子都会记得!”
白老夫人露出满意的表情,伸手将炕机上的茶碗端到了手里,“很好,你们三姐妹的亲事都已经落定,徐家定了腊月迎娶,那时你也十四了。”
腊月,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半年的时间。
槿娘心一横,再次跪了下去,“祖母,槿娘有个不情之请!”
白老夫人一愣,“你放心,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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