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可靠的,我虽见过一面,却觉得挺好。”
七娘抬起头来,眼中透着无奈“好不好都是命吧!”
槿娘握住七娘的手,语气真诚:“人是好是坏要看以后。他虽迂腐,却好过整日里huā天酒地,能读书上进也是好事。”这是对比徐家的亲事吧。
七娘摇摇头“大哥说,徐二公子倒是个妙人儿!”
槿娘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随着七娘的眼睛往窗外瞧去,却只瞧见门外那两个粗壮的门神。
其实,她跟七娘又有什么不同,都是不甘心于自己的命运罢了。
至少那个郑二公子,倒还算是个良配,七娘能嫁给他,不管是老太太看上了郑家的权势,或是梅氏看上了福惠郡主这个婆婆,对七娘来说不是坏事,只是七娘却一直想不透。
但这一回,七娘却没有说不稀罕,也没有再提起徐三公子。
八月初八,是七娘的婚期。
七月底的时候,兰草就带着丫鬟们把七娘常用之物装了箱笼,准备要送到郑家的新房去。
只是七娘的东西实在不少,除了衣裳、首饰等小东西,还有几箱笼的书册,包括给汤团的猫窝,整整铺满了整个院子。
槿娘笑着出门,却看到六娘站在正房门外,有些恼怒的看着地上的箱子。
“对不住了六小姐,我这就让人把箱子搬到外头的马车上去!”兰草一面说一面安排小丫鬟去叫婆子来搬箱子。
六娘却是笑了“不过就是个举人,排场倒不小!”
郑家虽有些权势,但郑二公子却只是三年前中了举人,而后因着一场病未能参加春闱,今日仍然在国子监进学。
相比世子夫人,七娘的确差的太远。
兰草却不敢多嘴,只低了头不语。
槿娘却正好听到,冷哼了一声“郑二公子再不济也是正正经经考下的功名,总比那些色鬼强!”
六娘却是笑出声来“九妹妹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徐陵在京中的名声,并不比荣国公世子好到哪儿去。
七娘从屋里探出头来,却是叹了口气,难得的没有跟六娘置气“六姐姐,咱们好逮姐妹一场,没几日我一嫁出去,还指不定能见上几面,同是白家的女儿,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在就要各奔东西的份上,你也多担待……”
槿娘听着这话不觉眼睛有些湿润,或者她一直以来都以外人的身份来看这群人,争权、出嫁,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个的故事。在她的心里,总有一天会离开,离开这个院子,离开这群人。
但人总是有感情的,这些日子的陪伴,让七娘对她没有了当初的厌恶,而真成了能说上几句真话的姐妹,而槿娘看七娘也不似从前的不屑,甚至有几分同病相怜。
七娘的这番话,也算是肺腑之言。
可惜六娘并不能体会,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房。
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八月初七,郑家的人上门将六娘的嫁妆和那些箱笼抬了回去。
槿娘过来看七娘,屋子里显得有些空荡荡,黑漆木制的衣架上挂着的大红底的凤冠嫁衣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看到槿娘进了屋子,七娘突然就流出了眼泪。
“别哭别哭!”槿娘连忙上前坐到了七娘的身边,却被七娘抱了个满怀。
听着七娘哽咽的哭声,槿娘的心也软了下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七娘不再跟梅氏说心里话了?而是对着她这个曾经厌恶至极的粗使丫头。
“郑二公子脾气很好,福惠郡主又极喜欢你,你且放心,嫁过去不会有事的!”槿娘虽嘴上安慰着,心里却也是没底的很,从七娘的表现,她才意识到,过不了两个月她也要面临同样的问题。
福惠郡主得皇太后亲自养育,又顺顺当当的嫁给了郑大学士,有了两个儿子,连妾室之争都没有,一直顺心的很,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好。
相比郑家而言,徐家却是乱的很,徐大夫人并不是个好相与的,徐侯爷又有两个庶子,偏徐陵是个不争气的,徐老夫人更是个人精,恐怕连白老夫人都要逊她一筹。
可是一时半会她又逃不得,恐怕下一次逃走,要在嫁去徐府之后了。
槿娘的眼睛冲窗外望去,那两个粗壮的丫鬟就站在门口,唯恐她跳窗似的,连头都不低一下,只愣愣的瞧着门里看,待看到她抱着七娘,这才收敛一二,偏了偏脑袋。
若是连七娘白老夫人都迫不及待的利用起来,那么把自己嫁过去,白老夫人又在谋算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