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这才刺溜下了床。
圆桌上放着几碟子点心,还有一只灯火映得通明的银酒壶,旁边有两个小银杯,想来就是合卺酒了,
槿娘从嫁衣里面掏出一帖子药粉来,只是怎么办呢?
若是把酒倒出来,谁知道会不会被发现?这酒过会子是要喜娘端给自己的,若是那酒杯弄错了,岂不是害了自己?
算了,槿娘一狠心,将药粉直接倒在了酒壶里,而后就把酒壶放到了圆桌的边缘,免得喜娘找不见再端了其它的酒。
大不了同归于尽,自己睡着了,徐陵也不见得就能清醒,大家睡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样最好。
槿娘将那包药粉的纸揉成一团,刚想丢了,却又惊觉万一被人发现了可不好,连忙重新铺平了,叠起来塞到腰间。
不由得就碰到了腰间的匕首,她想了又想,这才抽出来,放到枕头下面。
如今就等着徐陵回来,槿娘拍拍手,把手上沾的药粉抖落,又在大红色的嫁衣上抹了抹,这才重新爬回喜床上去。
刚娄好,就见门被推开,翠玉探了头进来“小姐,徐二小姐来了!”徐二小姐?槿娘想了又想才明白,指的是徐纤儿。
“快请!”对于徐家二小姐,槿娘有着说不出的同情,侯门庶女,心地善良,待人恭敬有礼,却因着眼睛不好,连日常的宴会都不得出席,下人们也随意欺凌,却依然安之若素,见了自己就会笑的眯起眼睛,如玉兰huā一样的娇美,可爱又可敬。
相比而言,自己比她强了太多。
“槿娘姐姐!”徐纤儿甜甜的声音响起“我偷跑出来看你,小云在外头等我,一会我就要回去!”果然又被徐大夫人桂氏关了起来,竟是偷跑出来的!
在槿娘的示意下,翠玉从外头关了门。
“你小心些!”槿娘看着徐纤儿两眼并不聚焦,只是茫然的看着自己这边,有些担心的下了喜床,想上前去扶。
徐纤儿摇摇头“槿娘姐姐你别下来,喜娘说你在坐帐呢,我自己能行!”话音刚落,徐纤儿的袖子一甩,将桌上的银酒壶扫的倒了下去。
我的妈呀,槿娘几乎跳将起来,她不顾身上挂着沉重的金饰,几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酒瓶。
“哎呀,都是我不好!”徐纤儿皱了眉头,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缩着脑袋,等候着大人的训斥。
酒果然洒了一些,却还有半壶,槿娘咬着牙笑着安慰“没事没事!”将酒壶重新放回桌上,槿娘拉了徐纤儿坐下“你最近可好?”徐纤儿点头“我挺好的,哦,应该叫二嫂了吧?”说着咯咯的笑。
槿娘脸一红,拉了徐纤儿的手“我可什么都不懂,这府里的事儿你得教我!”
徐纤儿装模作样的点头“嗯,孺子可教!”
两人齐齐的笑了出来,却有了几分默契,这徐府的事儿,徐纤儿怎么也呆了十年有余,肯定是比她要懂的多。
“二嫂放心,待明日认了亲,我就能常来看二嫂了!”徐纤儿说的认真,好像盼了很久一样,让槿娘只觉得心疼。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徐纤儿便出了新房,槿娘又重新爬回床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喜娘的声音“二爷总算来了,等您喝合卺酒呢!”
徐陵已经醉的说话都不利索“什么酒!拿来、拿来!”
有小厮的声音“这位姐姐,您可照顾好二爷!”
翠玉答应了一声,门转眼被推开!
槿娘连忙将凤冠重新鼻上,就看到徐陵东倒西歪的进了门,脸色通红。
门被关了,徐陵立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虽不似前几次的嘻皮笑脸,嘴角却还是带了一抹笑意。
原来是装的,连翠玉都有些惊奇,却是低了头不语。
喜娘若无其事的让人上了些鸡鸭鱼肉,名字都取的吉祥。而后又有小丫鬟端了朱漆食盘进来,里面放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酒壶和两只娇小
的杯子。
天哪,这才是真正的和卺酒1
喜娘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分别送到槿娘和徐陵的手里。
槿娘郁闷的接过酒杯,就听到喜娘唱了起来“喝了合卺酒,夫妻长长又久久!”
看着徐陵笑眯眯的拿着酒杯看着自己,槿娘心里却嘀咕着,完了,徐陵脸色这样红润,刚刚定是被人灌了不少酒,那桌上的酒定然是不会喝了,那晚上可怎么办呢?
见徐陵仰头喝酒,槿娘把心一横,猛的将手中的合卺酒一饮而尽,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不是第一次跟他交锋了,有什么可怕的!
话是这样说,可自己看着眼前笑意浓浓的人,怎么总觉得心虚的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