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酒气,金泽滔把门窗全打开通风,麻利地将房间洗刷了一遍,把旮旯角落里的垃圾全扔到院外的垃圾堆里。
等他清理完毕,天已经大亮,陆续有人起床,不时有人打招呼,神情都甚是友好,年龄大的更是拍拍他的肩膀赞一声好酒量,金泽滔看着这些上辈子相处不短时间的老同事,一律很谦恭地回应,心里却被突然间涌起的喜悦充斥着,他的父母也随着他的重生应该还活着,所有没开始的悲剧都已经落幕,人生这才刚刚开始,他突然感觉豪情万丈,他将亲手缔造属于自己的人生。
财税所八点正式上班,刚才还热闹喧嚷的大楼竟然安静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怎么消失的。
因为还没有安排办公室,金泽滔和还一脸惺眼朦胧的林文铮只能在一楼的传达室看着上墙的规章制度和财税数据进度。
墙上挂着的日历醒目地显示着1991年9月18日星期三,父亲是班主任,八点前父亲一般都在教室里,等到八点,他才会在办公室备课。好不容易捱到八点,金泽滔急不可耐地摇响了传达室的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的声音,他想哭又想笑,他牛头不对马嘴地问候着父亲身体好不好,又问了母亲好不好,被父亲训斥着不知所谓就挂了电话,但金泽滔的心情却格外地好。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个四十不到的个头不高,却十分精神的中年男子拿着一叠表报走了过来。
金泽滔连忙喊一声:“方指导。”林文铮在边上也跟着嘟哝一声。对财税所几个班子金泽滔都很熟悉,方指导是财税所的指导员,东源财税所班子由所长、指导员(相当于书记)和二个副所长构成。
方指导挥挥了手,说:“不用这么叫,大家伙都叫我老方,你也别方指导方指导的叫得见外了。”
金泽滔也晓得这是东源财税所的规矩,除了年纪大的大家尊称一声职务,一般都以名字称呼,比如刘永达所长和刘永明副所长,他们都四十上的财税老人了,明所长甚至都快退休了,刚开始金泽滔也以为刘永达和刘永明是什么亲戚关系,其实二人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为有所区别大家都尊称达所长和明所长,另一个副所长马文化和这个方继光指导还没到让人尊称的年纪。
“这样,达所长一大早乘早车到县城参加县局一个会议,昨晚上我们班子凑了个头,对你们目前有个暂时的工作安排,你们先在所里跟片熟悉一下工作,再过段时间具体安排,你们看这么样?”方继光最后虽用征询的口气说,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不容置疑的,金泽滔他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着方继光的脚步走进他的办公室。
不用方继光的介绍,金泽滔对东源财税所也很了解,基层财税所管辖范围跟着行政区划走,跟东源区一样,东源财税所也管辖四个乡镇,四个乡镇分别驻有农税和工商税专管员各一人,所里有财政总会计一人,所内会计兼工商税征解会计一人,出纳一人,个体集贸专管员一人,检查站二人,检查组一人,方继光还兼着支部书记和集镇专管员。
金泽滔暂时跟着明所长干着检查组的工作,林文铮则跟进检查站。交代完毕,他们二人就简单表了个态就算正式到岗,其实这样的安排也带有具体分配岗位之前的一个调查摸底,或者说是一个考验。这一点金泽滔和林文铮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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