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很有坚持非常执拗的人,爱憎分明,我行我素,单是这个发型、这身行头,近乎二十年不变,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时间对于刘凯旋似乎无效,金泽滔重生前最后一次见到他仍旧是整齐的发型、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顽固得让人窒息的家伙。
金泽滔可不敢在这位时光不留痕、片叶不沾身的大神前拿架,连忙起立,伸手:“财税所金泽滔,那是我同事,林文铮,刚学会跳舞。”
刘凯旋笑了,也伸手:“难怪不认识,原来是财税所新同志。”
“贵姓?”金泽滔装作不认识。
“免贵姓刘,刘凯旋。”
“久仰,原来是刘书记。”金泽滔握着刘凯旋的手掌,用力地摇,很热情的样子,刘凯旋笑得很大声,但看得出来很勉强。
刘凯旋极度厌恶和同性的肉体接触,他一贯是捏着同性的手指握手。
金泽滔终于放过刘凯旋:“联谊会很成功啊,刘书记组织能力很强,以后我们财税所也要积极参与区团委开展的各项活动,刘书记也要经常指导我们财税的团青年工作。”
刘凯旋终还是年轻人,有些赧然:“不敢当,叫我名字。”
金泽滔乐了:“哪敢,刘书记是我们年轻人的榜样,我们要向你学习。”
刘凯旋感觉不对了:“我跟你见过?”
金泽滔还想继续调侃,舞池忽然传来尖叫声,怒斥声,中间还围着一群人,其中有几个人还有些眼熟。舞池中大多数人都远远都躲开。
刘凯旋低声骂了句:“又是这些流氓。”
金泽滔连忙跟着刘凯旋挤了进去,只见林文铮正倒在地上大声哼哼,边上有几个留着长发、衣着怪异的年轻人一边大声骂着一边不轻不重地用脚踢,金燕嘤嘤地哭着左支右架地拦堵这些人。
刘凯旋怒道:“李明堂,你想干吗,还不住手。”
李明堂正是傍晚大街上顺了金泽滔他们啤酒瓶的那个年轻人,他斜了刘凯旋一眼:“唷,刘书记啊,你看你们国家干部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能组织这样的流氓舞会呢,就这小瘪三也想沾我们金燕子的便宜,瞎了他的狗眼。”边说边还狠狠地多踹了二脚。
金泽滔一声不吭地顺手抄过边上的音响架,捏在手里掂掂分量,高高举起往那金明堂劈头砸去,金明堂连哼声都没有直接晕倒在地,前额开了个眼大的口子还嗤嗤地冒血,还没等人们醒过神来,金泽滔又是往旁边还在踢林文铮的另一个年轻人劈头砸去,他倒没晕,在地上大声惨叫,金泽滔不理,又是横着向边上另一人叉去,那人哎哟一声摔倒在地,金泽滔直接一脚踹晕了他,周围人都无意识地嘘嘘倒吸着气。
金泽滔在这刹那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驱车狂奔三百公里到浜海,做完了王局长别墅里的那个案子后,又一口气奔回省城,在他的心里,作案没怎么费劲,费劲的是怎么在那颗搅在驾驶员酒里的安眠药失效前返回旅馆。他一个人蜇伏在东源三年他研究的就是这个杀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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