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以任务在身,不便私下接见金泽滔为由,拒绝了金泽滔的求见,金泽滔留下一份书面材料,也没有坚持就离开县招。
刘俭坐房间的沙发上,瞟了眼办公室秘书转交的材料,题目很大,《关于违反征管法,在浜海擅自委托代扣代缴税款的情况调查》,淡淡一笑就搁一边。
金泽滔转头跑县局文印室,传真了一份材料,《为地方违反征管法张目,越海省税务局唱的是哪出戏?》,标题触目惊心,文字内容只有一张,但后面附件却有十来张。
这些材料都是南门市公然违反征管法规定,跨辖区恶性征收税款的税票及发票证据,以及省局调查组几次情况通报会的会议记录,会议记录载明要求浜海县局停止税务稽查,恢复企业委托代扣代缴税款的内容。
传真直接传给总局办公厅副主任钱子友,曾经在总局税收宣传座谈会上见过面,对金泽滔极为欣赏,之后金泽滔也密切保持联系,经常有书信往来和电话问候。
金泽滔也多次委托林文铮寄送些浜海的特产,关系一直不错。
此后,他又传了份材料给章进辉,《征管法实施后税务机关带头违反怪现象》,委托他联系总局宣传办副主任池岳松。
金泽滔看了文章题目,却是忍不住莞尔一笑,梁杉在文字上还是很有实力,沉在基层所搞业务倒是浪费了。
做完这件事,他直接进了童子欣的办公室,童子欣正愁眉苦脸地看着一份材料,见金泽滔进来,嗔怪说:“你倒好,还有心情串门,现在都大虫追到脚后跟了,情况现在对你非常不利,也不想想办法化解下省地调查组的调查。”
金泽滔瞥了眼童子欣手中的材料,赫然是调查组的关于城关二所税收执法中存在严重问题的情况反馈。
童子欣犹豫了下,将材料递于他,说:“看看吧,有些企业反应的问题,非常尖锐。”
金泽滔也没有推辞,大致浏览了一遍,说:“没事,都是一些臆测的东西,让他们拿出证据说话,而且有些是历史旧帐,即使记我头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金泽滔对调查组在企业中的调查一直在注意,而且他手头掌握的情况,比这份调查报告还要详细,都是些日常工作中的共性问题,至于说竭泽而渔,税负不公,企业不堪重负等现象,只能是企业对整个税制的不满。
童子欣关心地说:“没事就好,要做到心里有数,这事情一时三刻还不能得出最后结论,你要抓紧时间,向胡文胜局长专门汇报一次,争取县委县政府的支持。”
说到胡文胜,童子欣不免有些不平,调查组反馈的情况,其实在基层财税所普通存在,有些是政策性问题,有些是工作方法问题,胡文胜对调查组的态度也不象开始时的抵制,虽然有些被动应付,但也逐渐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说到激动处,伸手抓着金泽滔的手,说:“不过你放心,对于调查组的事情,我和张书记交换过意见,都支持你,找时间我们一起向县委县政府反应。”
金泽滔让童子欣捏着手,还随着她的语气加重,不时地在她胸前比划着,童子欣手指纤长,掌心绵软,被她抓在手心,非常温馨。
恰在此时,门被轻轻推开,却是胡文胜局长开门进来,金泽滔正巧对着门口,见有人进来,连忙五指张开,挣脱出来,童子欣正说得慷慨,还很不满金泽滔打断她说话,恼怒地看向金泽滔,却浑然不知自己刚才捏着他的手。
童子欣说话喜欢带手势,你打断了她的手势,就打断了她的说话。
胡文胜局长正好看到这样一幕,童子欣努力抓着金泽滔的手往她胸口凑,金泽滔却拼命挣扎着,就象只可怜的羔羊在苦苦地挣脱。
胡文胜的眼睛瞪得老大,金泽滔尴尬地说:“胡局长好,正和童书记商讨干部作风廉政建设。”
金泽滔也没有胡扯,他找童子欣还真是要商讨关于干部作风廉政建设事情。
童子欣眨着眼,好象还在责怪金泽滔在胡扯什么呢,明明在说调查组的事情,不过因为刚才议论到胡文胜局长,可能是为自己打掩护吧。
胡文胜一脸了然地说:“我了解,了解,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赶紧推门离开,心里却沸腾开了,难怪童子欣一直象只老母鸡一样护着金泽滔,原来是想老牛吃嫩草,看样子还没得手,金泽滔大概还在矛盾犹豫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