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容无非是诉说,南门市财税局跑浜海抢税源来了。
金泽滔见他有些不耐烦,也不再纠缠抢税源的事情,只是说了句:“这只是初步调查情况,后来调查组要求我们停止税源调查。”
刘俭皱眉说:“这个事情,我们调查组已有结论,年终岁末,不能因任务而任务,这样的税务检查我们不提倡。”
金泽滔却笑了,调查组当初要求停止检查时,措词相当严厉,但现在明显有些软化,只是不提倡。
他说:“这种行为并不为征管法提倡,我们还是保留就这一事件向上级申诉的权利。”
刘俭面上并无异色,心里面却嗤之以鼻,堂堂省税务局对你一个小小的财税所长来说,已经是高得不能再高的上级了,难道你还要跑国务院申诉去啊?
刘俭正要说话,金泽滔又从抽屉抽出一份资料,刘俭决定不再被金泽滔牵着鼻子走,正想说话。
金泽滔却不看他了,抬头对站着的地区局纪检组长娄正畅说:“娄书记,这是按照你的吩咐,要求我们写的,关于浜海酒厂预缴税款的情况说明,也就是你们调查组所说的收过头税现象。”
娄正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份材料在刘俭眼前晃动,却偏偏不是递给他看的。
童子欣再也看不下去了,拉着何悦就往门外走,何悦却低头吃吃笑。
童子欣也咬着牙说:“省局也真是的,干么去惹他呢,吃不着鲜,却反惹了一身腥。”
何悦侧看童子欣,柔柔糯糯地说:“你就对金泽滔这么有信心!”
童子欣恨恨地跺脚:“调查组也调查了好些日子,这么多人调查一个人,却楞是什么尾巴也没抓着,我都替他们急。”
何悦奇怪了:“难道你很希望金泽滔被揪着尾巴?”
童子欣愣了一下,对啊,我怎么就看不得他得意呢?嘴里却说:“你看看他,什么时候都不忘算计人,你瞧着,调查组这么多人不被他整得站一上午,我就姓他的姓算了。”
何悦眼睛眯成半月型,狐疑地看着童子欣说:“难道你也被他算计了?”
童子欣面色似红似白,叹息道:“前些天调查组在财税所谈话调查时,有三个最活跃的干部,主动跟调查组反应金泽滔的情况。昨天却被调查组亲自带离了财税所,今天,我们县局纪检组还正要联系县纪委,准备移交呢。”
何悦小手掩着檀口,咯咯笑说:“难怪这么愤愤不平,原来连带着你也被算计了一回,难道这三位干部没问题吗?”
童子欣低声把这三个干部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何悦却轻描淡写地说:“都是些败类,这种算计越多越好,有什么愤愤不平的?”
是啊,我有什么好愤愤不平的,这还是金泽滔亲自要求自己配合帮忙的,如果真要算计自己,他早将材料直接交纪委了,这样想着,心里渐渐地高兴起来。
何悦却又蹙眉说:“不对啊,刨除些似是而非的问题,调查组不是还有针对他个人的三宗罪吗?如果证据确凿,那也是严重的违法违纪行为。”
童子欣不屑一顾地说:“省局还真是不遗余力,都请求到地区纪委帮忙了,让你们来,不就是要敲定这三宗罪吗?”
何悦看了童子欣一眼:“你不担心?”
童子欣奇怪地看着何悦:“我看你倒挺担心的,咦,我还真想问你,不就让你们地纪委派人配合调查,你怎么亲自来了?”
何悦让童子欣看得有些不自然,扭脸看向金泽滔的办公室,心里不由得暗暗地担心起来。
近一年来的纪检工作生涯,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领导干部就怕认真两字,除非你生活在真空中,否则,只要认真对照党纪国法,鲜少有人能如初生婴儿般干净。
或许金泽滔本身没有贪污受贿等违法行为,但毕竟一身兼数职,难免会有些工作失误或疏漏的地方。
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偶尔也有过通话,但却从未听他露过一丝风声,如果不是省税务局的求助电话打到地纪委,她还真不知道省地调查组十几号人,围着金泽滔已经调查不少时间了。
童子欣挽起何悦的肩头,低笑道:“你可千万别为这捉狭鬼担心,这三宗罪听起来吓人,但要我看,调查组这回恐怕又是拳头打跳蚤,白费劲了。”
童子欣大约是臆想着金泽滔变身大跳蚤的模样,嘴角不觉露出笑意。
何悦仍旧是愁眉不展,来浜海前,父亲何军还特地交代了一句,总体来说,小滔还是个合格的党员干部,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