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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宫宴过后,因顾青婉受了伤,陈皇后不但免了她每个月初一、十五去宫中请安,每隔十天半个月,还特意打发身边的嬷嬷出宫来探望。顾青婉自然是乐见其成,足足将养了两个多月,这样。
虽然她不曾进宫,但宫中的消息却还是时时打听着。
中秋过后,永延宫里便传出女官胧月失足落水身亡,陈皇后厚葬了她。只是感念胧月多年的伺候,又打发了人去胧月祖籍寻她的父母族人,说是要厚待他们。
胧月祖籍在西北的延州,十几岁时便入宫,到如今也有十三年了,时过境迁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陈皇后的人并没有从延州带来任何好消息,胧月的父母族人早在十几年前便搬离了延州,说是要南下。至于具体去了哪里,却是无从得知了。
陈皇后虽然心中早已经猜到如此,可难免还存着一股邪火,因此在惠和公主的建议下,对永延宫的宫女内侍清扫了一遍。
对于陈皇后来说,自然是宁可错杀都不可放过,因此永延宫里倒是有不少无辜的人受了胧月和翠堤的牵连,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此后陈皇后也一改先前的中庸处事之道,处处与贤妃争锋相对了起来。陈皇后在宫中处处给贤妃甩脸色,而陈国公府又在朝堂上公然与治国公府撕破了脸。
许是翠堤的事情裕丰帝心中有了判断,这一次他对陈皇后一方自然多加偏颇,却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了。
不仅仅是因为翠堤已死,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证和物证直指贤妃,更重要的是裕丰帝需要陈皇后与贤妃之间处于这种微妙的平衡感。
陈皇后把靖王爷和郑瑞记到自己名下之后,裕丰帝对贤妃所出的恪王爷便多了几分器重,又暗中打压了几次陈国公府,不让陈皇后与陈国公府一方做大。
而顾青婉暗指贤妃想挑拨陈皇后与靖王爷的关系后,裕丰帝又担心陈皇后这一方人心涣散,无暇制衡贤妃一派,因此便纵容陈皇后与陈国公府对贤妃一方的打压。可裕丰帝心中到底是有个度,他绝对不想贤妃一派式微。
而陈国公府与治国公府公然撕破脸,却也是裕丰帝乐见其成的。
这些消息有的是郑瑞打听出来的,有些是靖王妃来瑞王府时跟顾青婉提起的,还有些是陈皇后身边的嬷嬷来府中探望时“不经意”间说起的,只是这些却也只是她养伤时的消遣罢了。
而顾青婉因为手臂受了伤,先前与郑瑞早早计划好的中秋夜游便胎死腹中。
中秋当日,顾青婉便收到了定远侯府送来的月饼与果品,来的是大夫人身边的一个管事娘子,拿了大夫人的亲笔书信,又传了顾老夫人的话,让她明日回定远侯府团聚。
这是大周朝拗节归宁的习俗,出阁的姑娘在中秋时在夫家团聚,次日则回娘家拜节探望。既然是习俗,自然是众人都知晓的事情,而大夫人与顾老夫人又特意让那管事娘子走这一趟,想必是怕顾青婉借着受伤一事索性推了此事。
顾青婉除了出阁之前在大夫人身边学了几个月的管家之事,与大夫人平日便无甚交集,关系一直淡的很。而顾老夫人自幼对顾三姑娘都是一种漠视的态度,如今她们这般殷勤,除了她瑞王妃的这一重身份,更多的怕是她们想问清楚中秋宫宴那日的事情吧。
中秋宫宴那一日在凤竹园里发生的事情,除了后宫的妃嫔与当日正好撞见的那些夫人们之外,也只有少数人隐隐知晓情况。那些一生耗在内宅里的夫人们,哪一个不是人精,嘴巴一个比一个严实。
而定远侯府众人怕是道听途说觉得跟事实有出入,便想着索性问一问顾青婉这个当事人吧。
郑瑞本不同意顾青婉走这一趟,又说陪着顾青婉回定远侯府,均被顾青婉驳了。大夫人与怀王妃关系甚密,她的态度便代表了怀王府的态度,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
至于不让郑瑞陪着她去,则纯粹是为郑瑞打算而已。郑瑞如今在众人眼中,是一个“傻子”,偏偏他又是个王爷,若是他跟着顾青婉一道去定远侯府,那顾家少不得要让人陪着郑瑞说话。
她知晓了郑瑞并非心智不足,如今宁愿他在瑞王府里待着,也不愿他去外人跟前装疯卖傻。
十六那一日,顾青婉与郑瑞一道用过了早膳,不理会郑瑞的嘀嘀咕咕,便坐了马车径直去了定远侯府。
回了定远侯府,自然是先要去顾老夫人的檀松院。顾青婉还未进去,便听到里头言笑晏晏的,好不热闹。前头引路的丫鬟打了帘子让顾青婉进去,里头便传来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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