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转冷。封湛犹豫了一会,上前将她扶起,抱入怀中,又用被子紧紧裹住,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戚夙容迷迷糊糊中,将封湛当作顾锦云,双手无意识地搂住他,缩入他怀中,软软的身体带着几分依赖。
封湛喜欢这种被需要,被信任的感觉,心跳不自觉加速,第一次与她如此亲密,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了一吻,
两行眼泪划过脸颊,戚夙容像是无意识地低喃道:“……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相濡与沫一辈子……”
“夙容。”封湛又忧又喜,急促道,“只要你好起来,我发誓,一定娶你为妻!”
戚夙容的手无力的垂下,呼吸骤然停止。
封湛心头一紧,轻声唤道:“夙容,夙容,夙容……不!不要死!你说过要活着的!夙容!”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周笃带着一名相貌丑陋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大夫来了。”周笃说道。
封湛也顾不上责问周笃,立刻给大夫让开道。
中年大夫把了把脉,又掀了掀戚夙容的眼帘,说道:“她已经断气。”
封湛脸色一白,正待说些什么,却见这大夫突然手起手落,将几根金针扎在戚夙容的穴道上。不过几息之间,戚夙容呼吸一促,又恢复了生气。
“好在断气时间不长,刚好赶上救治。”大夫又道。
说话能别大喘气吗?他都快吓出病了!封湛无语地望着这名大夫。
不过此人只用几根金针便将人给救了回来,医术确实了得。他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大夫如何称呼?”
“江尧。”他一边帮戚夙容探脉,一边回道。
“不知她的情况如何?”
“中毒。”江尧简洁道,“毒性很烈,好在服食的药量不大。”她事先应该催吐过,应急能力不错。江尧暗道。
“中毒?”封湛用锐利的目光看向周笃,冷声道,“周大人,你作何解释?敬天府的人可以随便给人下毒?”
周笃面色不改道:“此事本官自会去查,封大人放心。”
封湛冷笑一声,查?怕是永远也查不出什么结果。
这时江尧开口道:“我之前受戚姑娘所托,去给小侯爷看病,这会刚从侯府过来。”
封湛一愣,这句话透露了不少信息。首先,这位大夫是戚夙容事先帮小侯爷请来的,她的毒可能与侯府有关,而这位大夫能从侯府赶来给戚夙容治病,很可能是因为小侯爷的旧疾有了治愈的希望。
封湛看向昏睡的戚夙容,她早就料到侯爷会对她下狠手,故而先卖了一个人情给他们?这时机若是把握不当,她今日怕是必死无疑。况且,她如何肯定这位江大夫一定能治好小侯爷?
夙容啊夙容,你身上似乎藏着不少秘密。封湛目光柔和,嘴角微微上扬。她曾说想做他的妻子,待她康复,自己定不会让她失望。日后有此女相伴,必不枉此生。
顾锦云收到消息时,已是戚夙容中毒的第二天。他托人去敬天府打听,虽然得知夙容已无大碍,但在她身边照顾的,却是以未婚夫自居的封湛。他们的关系几乎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顾锦云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经是冰火两重天,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挂上其他男人的名号。他决定尽快帮她洗去污名,平安将她带回来,然后立刻娶她过门。
封湛一直留在敬天府照顾戚夙容,三天后,封家派人将他叫急召回家。
封父怒指他道:“那戚家女何时成了你的未婚妻?”
“几天前刚成的。”封湛不在意地笑道,“夙容如今虽是平民,却是皇上亲封的‘国绣师’,配你儿子绰绰有余。”
“一个国绣师算什么东西?”封父斥责道,“你是封家的长子,官居四品,前途不可限量,怎能与一名犯妇扯上关系?”
“她是被人诬陷的。”封湛反驳道,“污名很快便能洗去,父亲不必担心。”
“即便如此,她的名声也毁了。我绝不允许你娶这样一名女子过门。”
“父亲,孩儿决定的事,从不会改变。”封湛语气坚定道,“即使要用官位来换,我亦不会有丝毫犹豫。”
“你真是魔障了!那戚家女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
“父亲日后见到她,定然也会喜欢她的。”
“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他。”封父拍桌道,“你最好离她远点,彻底与她断绝关系,否则就别怪为父心狠。”
“父亲,”封湛正色道,“莫要逼我。”
“逼你又如何?”封父冷哼。
“孩儿自是不敢忤逆父亲,但父亲也无法阻止孩儿伤害自己。将来夙容受多少伤,孩儿便用多少伤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