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看来你不是云罗派来的,而是听说云罗想杀我,所以才想下此杀手。”
黑衣人久攻不得手,怒极:“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出手更快,更狠辣。
但在白玉箫看来,他出手似乎越来越慢,并已记住他出手套路。
他躲闪间也能发现黑衣人些许破绽。
此时只见黑衣人向他脖子劈来一掌,白玉箫眼疾手快,出手抓住劈来的那只手。
黑衣人骇极,另一只手打出,切向白玉箫胸口。
白玉箫又使出另一只手,抓住黑衣人击向胸口的手。
黑衣人两手被抓,急忙使劲挣扎,却如何使劲,竟是挣脱不出白玉箫紧抓的手,挣扎几番后,见脱手不得,便使出一脚,踢向白玉箫腹部。
白玉箫抓住黑衣人双手后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眼下见黑衣人脚下踢来,手往前一送,将黑衣人推开丈许。
黑衣人冷不及防,被他一推,摔在地上,但并未受伤。
他翻身而起,不再敢向白玉箫发起攻击。
白玉箫见他不再动手,笑道:“怎么样?没法子了吧。”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只怕你高兴得太早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夜黑距离远,那东西亦是暗淡无光,白玉箫并不知道那是件什么东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宝贝?”
黑衣人冷冷笑道:“送你去见阎王的宝贝。”
只听“嘣嘣”声响,白玉箫听到鼓声响起。
白玉箫笑道:“原来你手里拿着个小鼓,难道你打算敲锣打鼓便把我杀了不成?”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能不能杀了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不觉加大手劲,把鼓声敲得更响。
白玉箫无奈,只好坐在地上,听黑衣人打鼓。
就这样白玉箫听黑衣人打了半个时辰的鼓,不耐烦问道:“你烦不烦,再不停下我可就要回去睡觉了。”
黑衣人一听,心里暗暗惊奇,问道:“难道你身子就没有一丝不适?”
白玉箫挖了挖耳屎,用懒散的语气道:“有啊?”
黑衣人惊道:“真的?”
“真的!”
“那你现在应该在地上不停打滚,不断惨叫才是,为何还能好好的和我说话?”
白玉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的鼓声不过吵了我的耳朵罢了,我还不至于那样死去火来。”
黑衣人一听,停下鼓声,奇道:“怎么会没有用呢?”
白玉箫笑道:“我看你是想杀我想疯了,以为拍鼓便是拍我罢。”
黑衣人怒极,冷冷道:“原来你并不是中了金丝蛇蛊。”
白玉箫惊得站起来。
“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把手里的鼓扔在地上。
“你既中的不是金丝蛇蛊,告诉你也无妨。如果你中的是金丝蛇蛊,你体内金丝蛇便会乱窜。”
白玉箫奇道:“为什么鼓声响起,金丝蛇就会乱窜?”
黑衣人冷冷道:“你只要知道那么多就好,阎王既定你今晚死,那你下地狱后,便好好问问阎王爷去。”
白玉箫还想再说,只听两道破风声迎面袭来,他辩声听位,躲闪避开。
才躲闪开去,破风声又还复来。
白玉箫心惊,竟是躲不开,右手一挥,将袭来的两物抓在手里。
抓在手里,只觉是两条柔软粘滑的细绳,还会蠕动。他接着又感到手背似乎被针扎了两下,刺疼入骨。
白玉箫心惊不好,急忙将手里两条细绳似的东西扔在地上,又用脚连踏了几下。
黑衣人冷冷笑道:“你刚才是不是抓住了那两条蛇?”
白玉箫惊道:“那两条细软的绳子是蛇?”
黑衣人得意的大笑起来。
“你果然抓到了,没错,刚才那是两条毒蛇。”
白玉箫心惊,他只觉被咬到的手已开始失去知觉。但他想也许黑衣人并未看清他已被咬到,只要托住黑衣人不出手他便找机会逃跑。
如此一想,只听白玉箫笑道:“可惜刚才我并未被那两条蛇咬到。”
黑衣人听后惊“咦”一声,但又笑道:“你很狡猾,但你可知道刚才那两条蛇身上的粘液便是剧毒。你只要抓到那两条蛇,毒液沾到皮肤,便会渗入体内血里。不出半个小时,你便会毒血攻心而死去。”
白玉箫听得心惊肉跳,他能感觉到黑衣人没有骗他,因为他的右手已变得僵硬不能伸曲。
黑衣人此时站着不动,似乎在等白玉箫死去。但他似乎还害怕白玉箫死得太快,只听他道:“你最好不要乱动,不要想逃走,因为你只要动就会加速毒血攻心。”
白玉箫无奈的笑道:“你这么说岂不是叫我站在在这里等死?”
黑衣人得意笑道:“没错!“
白玉箫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已知道你是谁,但还是想问问你,你怎么知道云罗想杀了我?”
黑衣人吃惊道:“你知道我是谁?”
“没错,你便是村寨祠堂里的祭司长老。”
黑衣人身子一震,随即大笑三声道:“好聪明的小鬼,这都让你猜出来了。”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中毒后才想起,不然我也不会出手去抓那两条蛇。”
“没错,白天在祠堂里打斗时,我便说过我养有沾上便会中毒的毒蛇,如果你方才知道我是谁,应该不会蠢到再去用手抓。”
白玉箫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祭司长老看着眼前这个快死的少年,但觉可怜。
“那是当我听你们说,你中了一个蒙古郡主下的金丝蛇蛊后,我便知道,你与云罗郡主为敌。”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那你就是给云罗蛊毒药丸之人?”
“没错,我就是那个能解你身上金丝蛇蛊毒之人,可惜你中的并不是金丝蛇蛊。”
白玉箫奇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体内的金丝蛇若听到我刚才敲得鼓声,便会不安的乱窜,你便会难受抓狂。但看方才的反映,你闻鼓声后泰然自若,所以我认定你中的不是金丝蛇蛊,要不然就是你身上的金丝蛇蛊已解。”
白玉箫听后一惊,心里暗道:“难道今天喝了那碗雄黄酒,真的将体内金丝蛇杀死了?”
白玉箫高兴道:“如此说来,也许有可能是我的金丝蛇蛊已解。”
“不可能,你傍晚还在发疯,玉儿和半个村寨的人都去找了你好久,方才找回,你如何便马上就解蛊毒。”
白玉箫暗道:“原来他知道我发狂失踪的事情。”
“如此说来我身上蛊毒未解,且不是金丝蛇蛊,那你为何还认定云罗想要杀我?如果我与云罗无冤无仇,那拟提着我的脑袋去,岂不是白跑一趟。不如放了我,替我解毒,我当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何?”
祭司长老冷冷笑道:“太晚了,就算对你下蛊的蒙古郡主不是云罗郡主,但你现在已知道得太多,还是得死。”
白玉箫在与祭司长老聊天之时,已在心里盘算脱身之计。只见他左手不知何时抓有一把稻谷,他挥手向祭司长老撒去。
祭司长老一直在暗防白玉箫的鬼伎俩,如今见他挥手,只道是暗器,暗道不好,急忙闪身避开,但发现打在他身上的时稻谷时,心里怒极,便要发作,岂知当他向白玉箫看去时,哪还有白玉箫的影子。
祭司长老大惊,向四周望去,但夜色暗淡,哪里可以看到白玉箫的踪迹。
祭司长老心里暗道:“他已中了我的蛇毒,再过柱香功夫便会死去,我不如追回蓝玉儿家,看他是否回去,如若未回,我就在附近等待,想天亮之后,他便是个死人。而当他被发现后,大家都只会认为他是被蛇咬死的,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如此一想,祭司长老便起身往村寨掠去。
等祭司长老离去不久,白玉箫从半人高的稻禾里露出半个身子。
他此时只觉胸闷晕眩,他也知道这蛇毒厉害得紧,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他快步行走在稻田间,走了半个时辰方才走到进入村寨的石板路上。
他惊奇自己为何没有毒发而死,但晕眩感原来越强烈。
等白玉箫摇摇晃晃走到村寨路口时,只见有人从路旁丛林里跃出。
“我在此已等候多时。”
白玉箫可以看到眼前景物不停摇晃,他听出那人便是祭司长老。
“你说的中蛇毒后半个小时便会死去,真是可笑之极。我现在不但没有死,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他话说完,背后便传来祭司长老冷冷笑声,只听他道:“不要再硬撑了,我现在站在你身后,而不是前面。”
白玉箫苦笑道:“没想到走过头了。”
“你已连人都看不清,此时不倒更待何时。”
白玉箫眼睛虽模糊,但耳朵仍能听到声音,只听背后有掌风袭来,白玉箫知是祭司长老在身后击来。
白玉箫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快死之人,但死时也想着要奋力一搏,就算不能拉着祭司长老一起死,也要发泄一口气罢。
心里如此一想,白玉箫左手聚力,转身向后击去,只听啪的一声响,白玉箫也不知他一掌击去,结果如何,但他知道自己已是坚持不住。
他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