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我们这么些日子在这云城之中遍寻织锦而不得,这再继续下去也是没用,不如我们回转,再另想它法”小美边挑起米粉吃着,边对着鱼儿说到,“我也有此意,今日再看一番,若再不得,我们就回了,也不能耽误了日子”鱼儿点头同意,小美回头催着万福和张超赶紧吃。
老大娘侧耳听着鱼儿他们的谈话,对着这几位,老大娘很有好感,当初自己这摊子才开张,便是来帮村,后来又帮着自己吆喝,想想自己一老婆子,以前还能帮着家里和着儿媳一起织锦布,后来手弄伤了,织不了锦,只能让得身怀有孕的儿媳独自在家织布,自己出来摆上这么一摊子挣些小钱补贴家用。这会听得鱼儿几位是要来了云城寻织锦,自己家里倒是收藏着几匹,只是,这些都是自己以前手好时织下,这以后怕是再也得不了这么好的织锦,自己一直舍不得卖出去,现下,儿媳还没有将着自己的手艺学到家,这到底是帮不帮着这几位,心里一时也下不了主意。
“姐姐,我们走吧,这些日子才得下了一匹织锦,今日若是有好些的,买下吧”小美拉着鱼儿站起来,万福忙掏了碎银子给老大娘,看着几位就要远去,老大娘终是忍不住开口了“姑娘”,按说鱼儿这成亲了,是要作妇人妆扮,可为着图些便宜,就在头上挽上了姑娘的发髻,这样行事也方便些。听得老大娘喊叫,鱼儿停住脚回转身,“大娘,可是有事”。“姑娘可是要寻些织锦”老大娘问道。
“大娘想必是从我们的谈话中听知吧,我们是来云城买些上好的织锦的”鱼儿这会还没想着老大娘会帮上自己,“姑娘要是有时间,不如在此等候片刻,待得我收拾了这摊子,带姑娘回家去看看,我家里倒是收藏得有几匹织锦”老大娘也是不知道自己的织锦在以后的日子会起到多大的影响,只是这些个织锦是自己祖传下的手艺织造而成,自己往日也是往着外头卖了些,只是,将着里面的精品都自己收藏了起来,卖出去那些,倒也没引起别人多大注意,别人反倒觉得自家的织锦比不上别人的花哨。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鱼儿几人便等在摊子这里,直到摊子收拾妥当,张超帮了老大娘担上,这便随了老大娘往着家里走去,兜兜转转,转了好几条小巷子,算是到了老大娘的家里,推开虚掩着院门,进到院子里面,院子很小,四四方方,里面只一口井和一棵老树,指使着张超放下摊子,老大娘领着几人进了屋。
屋内一进门便见着一两架织布机,这织布机却是和着鱼儿前世在电视里看的大不相同,只见着大腹便便的一年轻女子正坐在织布机前双手不停歇的织着布。听得有人进屋,回头见是娘带着几位陌生客人进来,忙站起见礼,鱼儿忙让着此女子坐下,老大娘端上茶水,几人各取了一杯,鱼儿这下也不急了,老大娘自会将着织锦拿过来。
趁着几人喝茶水的空挡,老大娘进屋抱了一匹织锦出来,这织锦外头是用平常的棉布盖着的,此时,鱼儿倒也看不出织锦摸样,老大娘将着棉布揭开,只见着里头露出一匹翠绿色的绸缎,翠绿色中又夹杂着细细的微不可见的银色光线,待得仔细看去,却是找不着。屋里头光线不是太过亮堂,鱼儿放下茶杯,将手仔细的用着手帕擦拭了,将绸缎抱起拿到院子里,屋外头,太阳直直的照到院子中间。
这绸缎一拿出,在太阳底下便如一汪碧幽幽的湖水出现在众人眼前,忙叫了小美净过手,两人将绸缎打开,这一打开,可算是看出了名堂,抖开的绸缎恰在此时 被着风一吹过,这绸缎只如流水一般上下抖动,抖动时还有着波光粼粼。更令人惊奇的是,这织锦拿到外头太阳底下,才能看见上头暗暗织着的花草云朵之物,每匹织锦上,花色皆不一样,有的是花草,有的是云朵。
鱼儿知道自己捡到宝了,按住激动的心,问了老大娘此锦可有名字,老大娘说没有,说这是照着祖传的法子织出来的,鱼儿当下便定了名字“流水锦”,这绸缎就好似流水一般。老大娘一共有七匹这样的绸缎,共有四种颜色,鱼儿当下便是全要了,只说着,老大娘这此后织出的绸缎自己全都收购了,让着老大娘不要再在外头售卖。老大娘倒是不好意思了,这绸缎织造方法复杂,这产量不高,一年也只得四五匹,鱼儿当然不在乎,量越少越是价高。
和着老大娘商量一番,定下契约,这便和着老大娘的买卖从此长久展开。带上这七匹绸缎,再加上先前买下的那匹织锦,一共八匹,这次的衣裙也勉强够了,和老大娘定下了五月之期,待得五个月后,自己再派了人上这里来取上一次绸缎,这五月间,应该还能织出一匹两匹的,待得儿媳生产后,这才能保证按时按期提供织锦。这便和着老大娘一家告辞,回到客栈,收拾东西,当下就是退了房间,上了马车,往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回。
一路上紧赶慢赶,算是赶到了京城,鱼儿自是又不回府,和着小美直接回到绣坊,一进绣坊,姐妹两个便是一头扎进里屋,拿出一匹流水锦,就研究着该怎么做衣裙,这流水锦只怕一进了宫,便得吸引众人的眼光,这日后,自家这绣坊该如何对应,这流水锦的产量有限,这往后上门求的人多了,这也有些难办,这次,衣裙做好送入宫中,就须得将此事说出。让着宫里众人知道,这流水锦自己也是不多的。还有,这次贞贵妃的衣裙不能全都用着流水锦做,最少,一半该用着别的织锦,这要全部用了流水锦,说不得还给自己招来祸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