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个课时,也就是说,整个进修需要两年半的时间。另外,每半年会有一次阶段性考试,考试成绩虽然不会影响拿夜大文凭,但会记录在进修的档案里。
陶小霜一边上班一边上夜大,10月里简直累得不行,到了11月中旬她才适应了这种蜡烛两头烧的节奏。
这两个月里,家里事也不少。自出了鱼肝油的事,高灿算是半寄养在同寿里了——妈妈程谷霞上班前把他送来,下班后才把他接走,绝不让儿子和高椹单独呆上一会。
另一方面,采红虽然回了高家,但她那边的事也没完,出事后不久,安徽一连来了几封信,信里大舅妈先是哭诉一番,然后提出要大家给采红找工作的事。采红没有户口,只能做临时工。高四海想法给她在码头找了一份看守票箱的临时工作。她做了一个月就说露天里太热了,做不了要中暑,嚷着要换工作;被徐阿婆骂了一顿后,她才消停了。
……
12月的上海已经很冷了,陶小霜和宁鸥周百灵并肩走在街上,只觉寒风阵阵,3人都把围巾拉到了下巴以上,一说话热气就往脸上扑,也算是自己暖和自己了。
“你们是没看见——高椹抱着外婆的脚,哭得像个大姑娘,说什么死都不离开家里,把外婆唬得直喊造孽……”
“这还是男人吗?”宁鸥问:“那你舅舅是怎么弄走他的?”
“四海舅舅说了,只要他搬走,就给他单独立户,把那间小单间过到他的户口下面。”
“阿爹拉娘!”宁鸥惊叫一声,“难怪他愿意搬了,要我我也搬!”沪上的房子哪怕是个小单间的公房,那也是老金贵的了!
“高叔叔还是念着高椹的。”陶小霜想了想后说:“虽然为了保护小灿,他狠心‘流放’了高椹。
但他这样做其实也是在保高椹——高椹见不得小灿比他受宠,那干脆就不让两人常见面,免得他心里想不过味,越走越歪。而过房子给高椹,则是打一棒给个甜头的做法,这样他不至于和家里彻底离了心,也让外人察觉不到他们父子俩的矛盾。”高四海这是既要保小儿子,又要给大儿子的迷途知返留条路。
“这话有道理”,周百灵点头道:“四海舅舅现在常去那个小单间过夜,他和我妈说高椹还小,还能教得回来。”
宁鸥翻了个白眼,“高椹何德何能有这么个爸,给他简直浪费!”
陶小霜摇头道,“我倒是觉得,高椹的狗脾气都是被他和我妈还有高家的其他人惯出来的。”
“可这一次他和你妈不是连高阿婆的话都没听,快刀斩乱麻的把高椹给‘流放’了?”宁鸥觉得能这么做就不算‘惯’。
周百灵插话道:“那是现在舅舅家有了高灿,高椹他不是家里的独苗了。要是以前,他把天捅破了,那也是别人的错好伐!”作为高家孙辈里年纪最大的那个,周百灵为高椹的‘丰功伟绩’背过不少锅。
陶小霜点头道:“真是这样的。”
“天捅破了都是别人的错,真牛!”宁鸥感觉自己长见识了,作为独生女,她也是被娇惯着养大的,但真闯了祸,该打该骂的,自家爸妈也不会手软的。宁鸥都有些羡慕高椹了,哦,当然不是羡慕现在的这个,是羡慕以前的高椹。
三人刚结伴去南京西路的理发店剪了头发,这时正往华师大的方向走。陶小霜在华师大进修已经有两个月了,今天是星期日,她有半天的课。
“霜霜,你的头发现在长得好好哦!”
陶小霜剪了个刘/胡兰头,到颈的短发乌黑浓密,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闪亮。宁鸥说着伸手去摸陶小霜的头发,果然很滑很好摸。
周百灵也伸手来摸,“以前好像没这么好呀?”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陶小霜的脖子。
“好冰!”陶小霜不禁停脚抖了抖肩膀。
“对不起。”周百灵赶紧收了手。
“没事”,陶小霜拉了拉围巾,正想抬脚,却被宁鸥拉了一下胳膊。
“霜霜,你看——那是”她们正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边上,宁鸥用手指着右边的人行道。
陶小霜忙转头看去,那人行道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她很快就看到了宁鸥让她看的东西,一个两人都很熟悉的匀称又丰满的背影。
“……是倪爱蓉。”陶小霜自语道。
“不是!”宁鸥跺跺脚,“你再仔细看!”
陶小霜就定睛再去看,只见倪爱蓉走得很慢,还不时转头往一旁看,似乎在等什么人,陶小霜正这么想着就看见一个更熟悉的背影从自己看不到的一个角落里冲了出来,朝倪爱蓉跑了过去,然后倪爱蓉就不走了,和那个人站在一起亲密的说起话来……
“那是……”周百灵也跟着两人看过去,她不认识倪爱蓉,却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那不是小霜你的哥哥吗?”
“对……”看得太入神,眼都酸了,陶小霜眨眨眼,然后指着前面说,“我们走吧,我上课要迟到了。”
“迟什么到呀!”宁鸥急了,“那是倪爱蓉和程迎军好伐!小霜,你就不怕倪爱蓉做了你大嫂?”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无话可说的一天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