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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考虑你,我跟你爸早离婚了。”
——“早知道你爸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跟他结婚了。”
这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越是老了越是唠叨,听进梨木心里犹如刀割般难受。前一句“不是因为你”、“早离婚”,虽然多少让梨木感受到了母亲的重视,但却也承载了母亲对自己的非难;后一句“早知道”、“不结婚”,虽然只是对父亲的抱怨之言,却在无意中隐约否定了梨木的存在。
梨木很清楚这两句话其实都是母亲的肺腑之言。
那是六岁时的记忆。小学一年级那年,奶奶不知何故怂恿父亲离婚。于是父亲就与母亲分房而睡。母亲与自己睡在三楼,父亲跑到一楼杂货铺的内室去睡。
分房历时一年,父亲的作态就像是在说“快跟我提出离婚吧”。就是这样,受了奶奶命令的父亲并不敢直接提出离婚,而是用行动来表明自己想要离婚的态度。
……这次事件最终由母亲多次劝说才算结束。
那一年,唔,应该说是母亲开车的那些年,梨木夜晚大都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母亲出车太晚回不来的话,梨木就会开着灯一直等母亲回家。当时固执的成效就是,母亲每晚都会定时回来哄自己睡觉,等自己睡着后母亲再次出车。
……
……
梨木从自己的记忆中回到现实。两三年前奶奶怂恿父亲离婚,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叫青姨的女人在当时也刚好离了婚吧,奶奶中意的是青姨这个媳妇。
“……青姨,我爸好像非常中意你呢。”他姑且就这样趴在陌生女人的背上,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试探道,“我爸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好心情了。”
“……呵呵,是吗?”叫做青姨的女人顿了一步。她话语中毫无破绽,没有对梨木的问话发表感想,但脸上已经微微扬起了“得手”的笑容,“那梨木呢。你今天开心吗,跟青姨和妹妹在一起开心吗?”
“唉……”
梨木无奈的叹气。就相性上看,这个阿姨和父亲梨家辉肯定是绝配,她和父亲一样喜欢赌博,从现在一直赌到孩子长大并成家立业。在父亲开赌场时还去打打下手,做些六he彩接单之类的活计,或是切水果拼盘供赌徒们享用。
而母亲则正好相反,她不但不会去赌场帮忙,反而还反对开赌场的事业。在平南村这个人人会打麻将的村子,母亲却是个连麻将规则都不会的人。麻将里——什么是顺,怎么顺;什么是胡,怎么胡……她都一概不知。
叹了口气,良久之后梨木才说道:
“……或许你的确比较适合我爸。”
“你爸跟你说了?”因为顿了一步,她位于梨家辉的左后侧,小声地跟梨木确认道。
“那种老爸肯主动说就怪了。”梨木有些不屑地呶起了嘴。
“那……你,这是……”
“呵呵。在这里我先想跟你确认一下。”梨木在她背后露出了轻浮的表情,“你跟我爸做过吗?”
“嗯。啊?——啊!”
“阿青?怎么了?”梨父回过头。
“啊——这个……”
“没事,刚才有只大蜜蜂飞过我们面前。”梨木想也没想就对父亲喊道。
“嗯唔……到……家……了?吃……饭……了?”女孩阿娇大概睡迷糊了,朝左右两边看了看,发现还身处空旷的公园,肚子饿扁扁的就又趴下脸去。
“快走吧,我们去吃大餐。”梨父催促道。
公园的面店实在贵得要死,要不现在就在公园里吃了,梨父说完后就重新在前面带路。那女人为了让梨木更舒服,托着他屁股往上抬了下。
梨木抓紧她的肩膀。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出于法律、道义、伦理和情理都不应该把她灭杀,于是梨木问起了最后一个问题“阿娇是我爸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