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此时的气氛静得令人心慌吗?
“没觉得。”
……
聚在一起的众弟子,预备弟子们,边抬眼望生死台上瞧,边各怀心思低议。
在生死台四周有数根精铁铸就的粗壮圆柱,相邻两个圆柱之间放置着兵器架,上面有不同的兵器供决斗双方选用。翁明不待云轻舞音落,便提气朝兵器架前飞去,从这不难看出,他要抢先选到趁手的兵器。
云轻舞负手而立,身形如松,白袍若雪,动也不动,微笑道:“翁公子尽可以慢慢选。”她声音轻浅,出口之语平淡,但落于小心眼的人耳里,只觉她那句话明显呆了嘲讽意味。
什么叫尽可以慢慢选?
还不就是间接地想告诉所有人,我随便拿什么兵器,都可以置你于死地。
翁明被她之言气得差点吐血,然,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先夺兵器者,在双方交手中势必占着主动权。毕竟从选兵器那刻,比试已经开始。
哼!嘲笑他,很好!
翁明暗自咬牙,准备不让云轻舞拿到任何兵器,且以最快的速度,取其性命。
“看招!”从兵器架上选中双股剑,又名鸳鸯剑,只见他左手雌剑在握,右手握着雄剑,口中冷喝一声,就朝云轻舞发起了攻击。想到上官云烟给自己讲解生死台上的兵器威力排行,云轻舞明眸微闪了下。
于善于用剑的武者来说,双股剑的威力无疑很强大。
雌剑是由寒铁精英铸就,雄剑乃白金玄铁铸就,皆锋利无比。
更为值得注意的是,两剑剑尖各有一极细小孔直至剑柄,当剑刺入敌人身体时,会对敌人造成附加伤害。
翁明的眼神很冷,就如同他使出的剑招一般,狠辣而无情。
熟料,不等他的剑风袭向云轻舞,那原本负手而立,站在原地的白色身影,立时化作一道残影,避开了他的攻击。
“你选的兵器很好。”清越的嗓音扬起,云轻舞这会儿侍立于他身后数丈外,手中握着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剑:“但是,我敢说饶是如此,你也无法击败我,你信吗?”她语气轻缓,神色闲适,却透着无以伦比的自信。
翁明冷哼一声,没对她的话作答,而是再次发动起攻击。
然,他每次的攻击,都被云轻舞轻而易举避了开,这让他只觉自己重拳出击,对方则如一团棉花,未受到丝毫攻击力。因此,他极为恼火,怒道:“云轻狂,你是鼠辈吗?”言下之意,指云轻舞没胆量接招,只知道躲避。
面对他再次凶猛攻击,云轻舞嘴角微勾,身轻如燕,眨眼飘出他剑风波及的范围。
“云轻狂好厉害,不仅轻功了得,就是速度也不赖啊!”
“嗯,我也看出来了,他举止间好潇洒,好似全然不在意对方的攻击。”
“你们说,云轻狂会不会胜出?”
“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几个女弟子眼睛发亮,目光随着云轻舞动而动,其目中的崇拜,只差做西子捧心状。
翁明剑招骤然一变,比之前一刻,更为凶猛霸道。
“拿出你的所有本事,让我好好见识你的能耐。”云轻舞依旧轻松自如的避开他的攻击,笑容清雅闲淡,悠悠道:“鼠辈?你的剑风连我的头发丝都碰不到,也好意思说我是鼠辈,翁公子,你所言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哼,她仅用五成功力就能将其放倒,不知死活的东西竟还敢说她是鼠辈,真是不自量力!
醉月站在预备弟子中间,没于袖中的双手紧攥在一起,隐约间,她感知得到台上的少年修为绝对不凡,然,感知到又能怎样?此刻正处于决斗之中,根本就没可能喊停。
“醉风,你行的,以你的修为,一定能胜出!”她暗自告诉自己,却还是心神不宁。
“云轻狂,要么好好和我对决,要么你立刻自我了结,否则,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压下心疼腾起的怒火,翁明眸光森冷,咬牙道。
“要我自我了结?让我死无全尸?翁公子,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
云轻舞冷笑。
“我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很快就知道。”翁明暴喝一声,只见其双剑挥出,剑光暴戾,宛若怒龙破空而来,闪电般地自云轻舞头顶劈下。这一剑,似雷霆,如奔腾的骏马,夹带着滔天怒意。
宫衍眉头紧皱,负于身后的双手微微收紧。
“那小子倒还真有两下子。”莫长老道。
“是有两下子,可还不是被小云儿戏弄的怒不可遏。”
南长老捋着白须,眼里尽显慈爱的笑容。
“翁明确实厉害!”
“是啊,瞧那挥出的剑风,太让人震撼了!”
“云轻狂轻功再好,速度再快,可要和翁明这么持续玩儿下去,就算不死其剑下,恐怕光耗损真气,最终也能折了性命。”
目光聚在生死台上的一众宫学弟子,这一刻,皆被翁明刚使出的那一剑惊得目瞪口呆。
“不错。”云轻舞眸光轻淡,于翁明的攻击毫不吝啬地赞了句,跟着,亮出一招‘白鹤展翅’,身形如电斜斜跃起,手中长剑挥出,似鹤嘴般啄出,直直冲着翁明而去。翁明凝目注视着啄向自己的剑尖,身形纹丝未动,待那剑尖刺到他面前时,只见其身形豁然向后退出半步,凛然的剑尖不期然地刺空。
他有些得意,然,云轻舞的嘴角却挂着云淡风清的微笑:“反应够快。”
翁明似是没听到她之言,手中利剑迅速探出。
云轻舞眸中神光一闪,长剑再度挥舞而起,就见翁明被他的剑风逼的连连后退,其手中利剑带出的剑光在他后退的瞬间,愈来愈缩小,勉强将其身体护住,明眼人一看,他这显然已不敌对手。
“怎样?有意思吗?”她只用了这么点功力,且并未认真与其交战,就这都无法撑下去,还大话不断,要她好看,实在悲催得不要不要的。
翁明脸色难看,紧抿嘴角,忽地一脚踹在身后的圆柱上,身子借助反弹之力,剑势如烈火燃烧,又一次袭向云轻舞。“还要玩啊?好,我奉陪。”云轻舞悠然挥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出招轻松,翁明却只觉从未有过的压力扑面而来。
手心发麻,那握在左右掌心的利剑,差点掉于台上。
但他脸上却不见丝毫不妥之色。
兔起鹘落,二人之间的比试,令观看者震惊的同时,又觉得精彩至极,一个个都紧张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强人,都是强人呐!
起先断定翁明会胜出的弟子,心里这会儿没了底,认为云轻舞是匹黑马的,则眸光发亮,双手握拳,无不希望他们没有看走眼。
四大长老动作一致地捻着白须,目不转睛地瞧着那正在交战的两抹身影。
“小云儿这是四两拨千斤呐!”君长老眼里含笑,低叹一句。
“被我言中了吧!”贪玩的小丫头!
南长老眯着眼睛笑道。
容长老道:“那小子怕是已知自己不是对手,不过又不想死在台上,于是拼着全力在求生。”
莫长老微微一笑:“小云儿乃武学奇才,挑衅她,无疑是在找死。”
宫衍的目光一直锁在亲亲媳妇儿身上,唇角微抿,没有言语。
“我越看越糊涂了。”
“此话怎讲?”
“他们是在比试吗?”
“不是比试,难道在玩过家家?”
“可这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他们怎还不见分晓,尤其是那云轻狂,他究竟在干嘛?我怎觉得他是在逗翁明玩儿呢!”
“有吗?我怎没看出来。”
“我也没看出来。”
“喂,你胡说什么?翁明可是翁家的嫡子,更是以初选第一的成绩,成为宫学预备弟子的,其修为不是我们能比的,怎可能被云轻狂那小子逗着玩儿!”
“你做什么那么生气,我不就随便那么一说,愿意听你就听,不愿意听你就当我所言是耳旁风好了。”
“哼!”
“好好的,你们这是作甚?不管翁明和云轻狂在上面如何,咱们总能看到结果的,至于急红脸么!”
……
聚在一起的预备弟子们,见生死台上的两人忽高忽低,飞来飞去,看似斗得不可开交,却就是不见分出胜负,不由再次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却未料到,因各自看法不同,慢慢的,开始低声吵闹起来,从而引得宫学里那些正经弟子没少丢眼刀子。
“傻缺就是傻缺,看个比试也能吵成那样,真是服了!”
“我觉得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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