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后,护卫们带着厨子到了扬州。
沈陌言这等年轻姑娘不便出面,来往应酬的都是冯嬷嬷。她先是去瞅了眼厨子,觉得挑不出错处来。就在离饭馆不远的拐角处租了一间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作为饭馆所有人的落脚处。并许诺,只要做得好,以后会替他们在乡间买房子,让他们日后颐养天年。
大家都没有了后顾之忧,又觉得主子宽厚,对待饭馆之事尽心尽力,丝毫不见偷懒,只恨不得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用才好。沈陌言偷偷去瞧过几回,觉得一切都十分顺利,就此放下心来。翻着黄历算了算吉日,将饭馆开张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并将饭馆命名为晨夕楼。
这其间郑贵家的一直帮着打下手,晨夕楼又有郑文和冯嬷嬷看着,沈陌言乐得丢开手,每日只在院子里养花种草,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就连蒹葭偶尔也情不自禁的感慨:“这地方不仅清幽,而且风景宜人,倒真真适合人休养。”
如果,这种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心里某一处,却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呢?
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沈陌言对于这个问题,一般不愿意深想。她向来不是得陇望蜀的人,能够有今日的平静和怡然自得,对于许多人来说,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期盼。但是,午夜梦回之时,心里有一处,始终,无法释怀。
莫晚歌自那日夜晚离去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沈陌言甚至怀疑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三日后,饭馆开张,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初时生意清淡,来的不过是一些尝鲜的客人。可渐渐的,大家觉得这里的口味与众不同,还有免费的泡菜和一壶茶,菜名也充满诗意,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们还真就喜欢来这里坐一坐,喝茶谈天。
沈陌言干脆就寻了青楼里从良的姑娘,在晨夕楼里唱些时兴的小曲儿,也有琴师奏乐,雅而不淫,正合了那些文人士子的口味。晨夕楼的名声也就渐渐传出去了,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护卫们不得已又四处搜寻了几个厨子,从庄子上又送去了一批打杂的男丁。
这也算是开门红,大家都充满了斗志,觉得生意会越来越红火,晨夕楼的名气会越来越大。不过随着客人的增多,原来的房子就有些小了,沈陌言索性盘下了附近的五六间铺子,扩充了一下晨夕楼,同时又发展了一家客栈,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歇歇脚。
这样一来,耗费的银子就有些多了。
眼看着手中剩下的银子越来越少,冯嬷嬷不免有些担忧,就怕有朝一日生意冷清下来,入不敷出。沈陌言心里也不是没有忧虑,但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就断断没有收回来的理。她笑着安慰冯嬷嬷:“即便是亏了,我们还可以将铺子盘出去,或者租出去,一年也能收个几千两租金。至于那些跟着过来的人,到时候一人发一笔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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