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回过神来便张口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张家寡妇杀人了!”
住在街市上的好处之一便是,不论家里出了什么事,都不会缺少围观之人。
周五更是听到风声,第一时间跑了过来,杜萱娘示意他不要出声,一切听她吩咐,周五自是点头答应。上次的蒋三事件,虽然到了最后杜萱娘没有让他继续参与,但是蒋三最后莫名其妙地死在驿丞手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事必与平时看起来柔弱的杜萱娘有关,这样的大事都经过了,还会怕这些个突发小事件?因此周五对杜萱娘的能耐放心得很。
苟婆子逃窜之时,不慎摔了一跤,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哭嚎起来,不明真相的路人都对苟婆子投以同情的目光,想着这许是卖肉铺子仗势欺人了。
张氏更是叫嚣着,“我婆婆被他们打伤了,小寡妇你今天不赔钱,我们便去报官!”
杜萱娘看人到得差不多了,便整整衣衫,清清嗓子,稳稳地站到铺子门口,大声说道:“各位乡邻,来得正好,正要请各位评评理,这两个妇人是我前一任婆婆和妯娌,我守寡不到二个月便被她们典给别人做妾,后又讹了张家三十几两银子,将我嫁到张家!”
杜萱娘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那悲恸的样子,任铁石心肠之人看着都心酸,围观的乡邻一听,看向苟氏三人的眼神便有些变了。
张氏大急,“别听她胡说,都是她自己守不住,非要找男人,与我们何干?”
“是不是胡说,官府那里有典妾文书的底本,里正那里也有婚书的记录,上面都有苟家人的签名画押,难道我有这本事逼着你们写下那些东西,并收下人家的银子?尤其是我与张家的婚书上面是注明张家给聘礼三十两银子,然后两家便再无瓜葛,今日她们却上门来讹诈,说是当初张家给的聘礼太少了!”
睁眼说瞎话并不是苟家的专利,杜萱娘要学起来那也是利索得很,“各位乡邻,请给我一介弱女子评评理,这样猪狗不如的人家该不该给轰出去?至于她们说杀人,你们可看到她们身上有受伤流血?她们不过是想在我这里赖点银子而已!”
形势在杜萱娘的眼泪和有理有据的说辞下,开始往杜萱娘这边倒了,人们纷纷鄙夷地对着苟婆子三人指指点点。
毕竟姜是老的辣,苟婆子立刻抱着双腿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哭叫着,“腿痛!”那披头散发,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让一些怜老之人看着觉得可怜,有心软的甚至建议杜萱娘给她点银子打发掉算了。
给苟婆子银子?门都没有,杜萱娘宁愿将银子扔河里喂王八都不会给这些将本尊杜萱娘欺负得很惨的贱人们一个铜钱!
“既然你们非要冤枉我们杀伤了你,今天我杜萱娘就成全了你们,好歹我也砍你们几刀,去坐牢赔命也不算亏本!”杜萱娘回头交待了周五与老王头几句后,突然目露凶光,厉声叫道,并且一把抢过老王头手中的杀猪刀,趁大家失神之机,一阵风似的冲向张氏及在地上打滚的苟婆子,而得了暗示的周五则上前一把将正抱着苟婆子哭的苟春花拉开,老王头则有意无意地阻挡那些想上去劝架之人。
那张氏见了凶神恶煞般冲过来的杜萱娘及她手中闪着寒光的杀猪刀,早吓得“妈呀”一声,扔下苟婆子便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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