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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今天就来了?
江翠花正在沉思,就听到黄氏的一声惊呼:“于婆子,你怎么来了?”
于婆子,那个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牙子。那张嘴厉害的很,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江翠花在莫府的时候,不少丫鬟和奴才因得罪主人被发卖,都是于婆子经手的。
“这于婆子怎么来了?难道是劝说大哥卖我的?”江翠花心里想。
上辈子没有见过于婆子过来呀?
怎么这辈子她来了?
江翠花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走到了厅里。
于婆子和黄氏坐在一边寒暄,江登博则坐在桌子里,为于婆子添水。三人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纷纷扭头看着江翠花。
于牙婆看着那款款走来的娉娉袅袅的女子,虽则才十岁,但是简陋的衣服也掩不住其秀丽,于婆子眼里闪过惊讶,“好一个标致的人儿,苍白的脸色显得她更为柔弱,好好调教,肯定能成为一个好瘦马。可惜黄员外要的丫头没有时间找,只能挑她了。”
转眼又想到这女子马上要被送到黄员外家里了,心中又是一阵遗憾。
“翠花来了,来婶子这里来!这可人儿呀,听说你不小心跌下水,这大冬天的,可没啥事吧?”于婆子站起来,上前两步,就想拉住江翠花的手套近乎。
江翠花避开于婆子的手,快步走到黄氏背后,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以期引出黄氏那点可怜的母爱。
“有甚事,现在还不是能走能喝!”江登博怕江翠花引得于牙婆不高兴,赶忙接上话题。
“那便好,我今天到来,主要是有一份好差事介绍给你们家翠花。县城里的那个黄员外,祖辈也是在黄子岭村的。黄员外他爷爷做货郎出身,后在县城地置了业。到他这一辈,攒下了诺大产业。前些日子,我去县城,遇到黄员外的管家黄管家,说是黄府差丫鬟。刚进去月例低些,做上一年后,至少到拿到500文的月例,不过要签十年的活契。我瞧着翠花挺合适的,今天就上门,问问翠花可愿意去?不说别的,就是到时候年龄到了,配个府里当差的小厮,也比在田里刨食好。”于婆子眼睛却不看黄氏和江翠花,却看向一脸兴奋的江登博。
这于婆子,想把她推入火坑吧?
她在莫府时跟人唠叨时知道县城莫府的黄员外酷爱十岁左右的雏女。
那丫鬟生的越可怜,黄员外就越兴奋。
莫府的一位小哥的妹妹在黄府当差,也是十岁,听说没几月,就得“急病”死了。
说是“急病”,但是听莫府里的老嬷嬷道,是被黄员外虐死的。
这于婆子,好歹毒的心肠。
“娘,我不去,我不去做丫鬟,我要陪着娘。”江翠花假装害怕,两手拉着她娘的衣裳,眼泪马上留下来,也不擦,就这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娘。
“怎么不去,去黄府吃香的,喝辣的,总比在家好,一个月还有500文。要不是招丫鬟,我都想去哩。”江登博在旁边凉凉道。
这黄府开的价钱比莫府还高些。
“娘,我不去。”江翠花还是扯着她娘的衣摆,小脸残留着眼泪,头坚定的摆了摆。
“去,为什么不去,我的好妹妹,哥哥等你救命呐!”江登博放软语气,试图以情打动自己的妹妹。
“这,翠花,你大哥还等着钱救命。这可怎么办?”黄氏一脸无措地对着江翠花说。
她娘还是改不了软弱,一听大哥说救命了,立马就偏向大哥。
江翠花真想拿手把黄氏的心剖了,看它是不是长的偏的。
从小什么好吃的、好衣服都给大哥,自己劳苦劳累不说,还吃不饱,穿不暖。
如果大哥是个好的,可以担起这个家的,她无话可说。但他不是,只是一个嗜赌如命的人。
这些天,还想卖了自己还赌债?
“娘,你说了不卖我的,你再卖我,我立马撞墙去。”江翠花说完,放开扯着黄氏衣摆的手,直直往墙壁冲去。
黄氏赶忙去救。
江翠花假装晕倒。
黄氏刚好抱住翠花的身子,看到她晕倒了,则开始大声痛哭:“翠花,你不要死,娘不卖你,真不卖你!”
……..
于婆子看这样子,也谈不下去了,甩了甩手绢,道了声,改日再来,便怒不可遏地走了。
这一次无功而返!
江登博挽留不成,送了于婆子出门,然后返回屋里,看到黄氏抱着江翠花哭个不停,道:“晦气!”,便去黄氏的房里摸了几个铜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