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把好手,我们村地种得最好的就是他。”
“他没什么功夫,不过会几招把式,能当上山寨的二把手全靠一身蛮力。”顾景云显然被秦信芳科普过,对村中罪民的身份了如指掌。
黎宝璐的八卦之心被挑起,好奇的问道:“秦舅舅说张大锤家有八个孩子,他媳妇这么能生?”
顾景云无语的道:“你听谁说那八个孩子是他的?”顾景云道:“他没有孩子,都未成亲过呢,那八个都是他拜把子兄弟的孩子。”
顾景云嘴角挂着笑道:“这在村里也不是秘密,张大锤虽当了土匪手上却没有人命,所以朝廷剿匪后他所有兄弟都被砍了,只他被判了流放。山寨里的孩子再无辜也无辜不到哪儿去,何况当时最大的已有十岁,都开始拎着刀下山抢东西了。几个孩子都说张大郎手上其实是有人命的……总之张大锤要是不认下他们,这几个孩子也是要被流放到其他地方的,且因为罪行不一,流放的地域也不一样。”
“一个孩子上路只怕还没到地方就死了,所以张大锤干脆与县令说他们都是他的孩子,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流放在一处,县令就以张大锤的罪名量刑把他们全送来琼州府了。”顾景云冷笑,“只可惜便是流放了也改不掉骨子里的血,他们家光孩子就有八个,抱团起来村里谁都不敢惹他们,出去赶海时直接抢现成的东西,压着村里的孩子都要叫他们老大,谁若是不服便揍谁。以后你见着他们躲远一些,我与他们结下了死仇,见面只有战没有和的。”
黎宝璐:……这是一群孩子吗?为什么那么凶残?
“除了张大锤会点腿脚功夫外便只有村西的白一堂和村东的花无言了。”顾景云皱眉道:“花无言不是什么好人,舅舅说他是采花大盗,这样的人合该判斩立决才是,只不知他走了谁的门道该判了流放。以后你见了他躲远些。”
“至于白一堂,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却比其他人强一些,他的罪名是偷盗,不过据他说是劫富济贫,”顾景云含了些笑意道:“此人脾性还行,你要想学功夫就找他吧,不过得瞒着舅舅舅母。”
黎宝璐立即肯定顾景云与白一堂相处得还不错,至少是有私交的,不然不会这么评价白一堂,“他能不能飞?”
“能,”顾景云枕着手望着头上的帐子道:“借着石头或树枝腾移,快时极快,不过,”顾景云皱眉看向胖墩墩的黎宝璐,犹豫道:“你这么胖只怕飞不起来。”
黎宝璐:“……我这不是胖,是健康!”
顾景云看着她不说话。
黎宝璐就咬了下嘴唇,哼哼道:“我会减肥的。”
顾景云这才满意,奖励般的挪了个位置给她,“过来躺着吧。”
又不能出去,又不能看书,除了说话还能干什么?
不过这是顾景云有史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跟舅舅他们说的都是正事,外面的同龄人不是太蠢就是没有共同话题,有共同话题的一见面就打架,哪里有黎宝璐好。
人虽然小点,但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能听懂,嗯,聪明的这点像他,而且她还乖巧听话,嘴巴还紧,只要保证了不告诉大人她就不会说。
顾景云第一次有了可以说心里话的小伙伴,话匣子一下没刹住。
曾经做过教师的黎宝璐对这种状况最熟悉不过了,只要加以引导一下,孩子的心声就出来了。
所以黎宝璐就侧躺着面向顾景云问,“舅舅说张大叔欺负你是因为他家的大郎被你欺负了?他不是小土匪吗,这么厉害还能被你欺负?”
顾景云不屑道:“他比他养父还不带脑子,说我欺负他却是太高估他自个了。”
黎宝璐蹙眉,并不喜欢顾景云这个语气,好似不是在说人,而是在说一条狗似的。
顾景云还真是在说狗,他道:“他都十四了,别说是在罪村,便是在外面也算是成人了,他却就爱在孩子中称王称霸,带着他家的孩子专门守在海滩上抢人挖到捡到的海货,把村里其他孩子得罪的死死的。”
“这些事本不与我相干,我本也不会管,但他出生时就没带脑子,村里其他孩子合谋要教训他,自己不敢出面却算计了我,打算借舅舅的手打压张大锤家的孩子,”顾景云冷笑道:“他们以为我不过是五岁的孩子,被打了也只会哭,不动脑子?”
黎宝璐却心中一凛,忍不住抓了顾景云的手,既然是想借秦舅舅的手除了张大郎,那就不会只是打顾景云一顿,情况只怕比她想的还要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