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府的教育事业发展的并不好,前任县令好歹还费尽心机的跟上官抢来两个举人做教谕,到了谭谦上任,他不仅减少了教育支出,还把两位举人教谕气走了,最后聘了两个秀才上任。
学官本也是朝廷委派,但琼州府实在是太偏僻,以前都只能分到末等举人,或是有门路的秀才为教谕,局面在上任县令任期时明明有改善,偏谭谦让一切又回归原点,甚至连以前都不如。
所以琼州府的读书人大幅度减少,全县只有七个秀才,其中六个还是以前积累下来的,只有一个是两年前考上的。
也就是说,琼州府已经有两年不曾有人通过院试了。
在这种教育环境下,琼州府的读书人只能私下抱团,凡是要读书科举的,大家即便没见过面也都听说过,就是没听过本人名字也一定会知道对方师从。。
因为琼州府就只有七个秀才呀,但被请来的四位相公从未见过听说过顾景云,再一问他的师从,得知他是跟着自家舅舅入学的,而且他舅舅的名字也没听过。
四人不由面面相觑,有些不太乐意跟顾景云互结。
也怪他们运气不好,说好一起互结的同伴或是有事,或是他们自己耽误了,这才单了下来,好容易找到四个未互结作保的,却又还差一个。。
但他们不认识顾景云,不知道对方人品如何,哪敢轻易互结?
顾景云人精,只扫一眼便知他们的顾虑,道:“县试最要紧的便是四书与五经文,几位学兄应该也做过题目,不如各出一题来考我,若我全对便结对如何?”
四人对视一眼,县试考的不深,主要是默写填空及解析,但范围却很广,四书,五经,诗,赋,礼,子,集,谁知道题目从哪里来?
因此县试好考,却也难考,就看各人的阅读的广度与深度,以及记性。
如果这人能把他们胡乱出的题目都答对,自然是有真本事的,有真本事的人自然不会作弊,那他们还怕什么?
四人精神一振,纷纷转身从书袋里掏出书来找题目。
顾景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些书不应该都倒背如流吗,为什么出题还要翻书?
黎宝璐瞥了顾景云一眼,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妖孽?
果然这才是正常人,而她在正常人中还算学霸,毕竟几位少年拿出来的书她也全背下来了。
顾景云是奔着状元去的,秦信芳早两年就说他教无所教,只让顾景云自己看书解义,四个少年的题目自然更难不到他,他似乎不用思考一样,一人题目才出来他便能解出答案,把四个少年唬的一愣一愣的。
一人忍不住问道:“顾学弟的舅舅也在琼州?不知是否还收学生?”
其余三人精神一振,纷纷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顾景云含笑道:“我舅舅体弱,并不收徒,不过几位若有问题要请教可以上门拜访。”
“不知顾学弟的舅舅身居何处?”
顾景云微微抬着下巴道:“罪村一村,你们进了罪村范围一打听便知,家舅姓秦。”
四人一顿,半响才问道:“秦先生怎会住到罪村去?”
顾景云毫不在意的道:“被人构陷流放一村,自然就住在一村。”
四人皆默然不语,那就是罪民了,他们可是读书人,怎可能与罪民来往?
可是他的舅舅很厉害的样子,顾景云那么小就有这样的学识,如果他们也能去请教一二……
顾景云不管他们心中想什么,直接把互结文书拿出来,点了点道:“几位学兄是否愿意与顾某互结?”
几人对视一眼,虽然对方有个做罪民的舅舅,但如果错过了他,他们未必能再找到互结的书生,后天报名就要截止了呀。
几人一咬牙,拿过文书签上名字,按上手印,一式五份,人手一份。
黎宝璐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几人因为秦信芳的身份而不愿意互结。
顾景云收好文书,向四人作揖行礼后告辞。
黎宝璐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你怎么特意提起舅舅?”
要是顾景云不想暴露秦信芳的身份,他就一定有办法瞒过去,何况那四个处事稚嫩的少年?
“我们走了舅舅难免寂寞,给他找几个小朋友玩玩,”顾景云不在意的爬上一早雇好的驴车,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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