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果然是太后,光不动声色的不出声,就让郭昕冒了一头的汗,额,郭昕真不怕权贵,前提是自己的小命自己能做主。
进了慈宁宫,郭昕头都没抬,就跟着石头跪下请安了,然后,然后就跪在那了,跪了估摸着差不多一分多钟了,太后身边的嬷嬷过来说了,太后打盹了…
这就是说,不知道得跪多久了?…
郭昕很后悔,早知道,刚刚就该高声请安个好几回,如今人家都已明说了,太后小寐了,自然不能大声说话了…
不过,这小寐既然是假的,就算喊破喉咙,人也会将瞌睡虫给搬了来…思及此,郭昕释然了,跪就跪吧,又不会让自己少斤肉…又跪了一小会儿,膝盖难受了,郭昕便阿Q了,石头可是新科同进士呢,真在慈宁宫跪上一时辰,传了出去,嘿嘿,还不知道谁脸上挂不住呢…这么一想,郭昕乐呵了,阿Q万岁…
郭昕都能想到的事,差不多已成精的太后自然不会忽视,恨恨的盯着低头老实跪着的石头和郭昕半响,见实在挑不出两人失礼的地方,只好假装醒了,终于开金口,让石头和郭昕起立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坐着坐着竟然都要打瞌睡了…”倚老卖老比以权压人的口碑那可不要好太多喔…
石头和郭昕都没接话。
“来来,上前来,让哀家好生看看,”太后冲石头招招手,“如今外头的传言可不少啊,哀家倒要瞧瞧,游家的子孙到底和哀家的女婿有多像…”这太后还挺开门见山的,也许是压根就不屑和郭昕他们含沙射影、玩笑里藏刀…
石头上前走了一步,抬起脸来。
太后终于明白为什么昌平会跑来质问了,这家伙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张脸呢?!想借老眼昏花来个否认都不行…
“倒还真有些像呢,”太后极度郁闷,“难怪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了…你叫游什么?”
“游宜和。”
“喔,游宜和啊,”太后顿了一下,“你爹可是被先帝亲口赞过的才子啊,你怎么场场考试都吊尾巴呢?”
“学生惭愧。”石头还没给安排工作,所以目前还得继续自称学生。
“口是心非,”太后不悦了,加重了语气道,“院试考了最后一名,真惭愧了,就该努力了,怎么乡试还是最末一名?”
郭昕千算万算,楞是没算到太后竟然会以此发难…这是在帮游家管孩子嘛?还有,你有点逻辑好不好,最后一名的秀才不努力能中举嘛?…
可和太后明显不能讲道理,石头只是低了一下头,没辩解。
“嗯?!”太后拖长了声音,这是要石头必须得答了。
郭昕暗骂了一声老妖婆,这问题怎么答啊,说是,那就是承认了口是心非,人品有问题,说不是,那就得和太后抬杠,一区区三榜同进士顶撞太后,还要不要前程了?!
郭昕不由暗自庆幸游家也是国公府,否则,这老妖婆怕早将自己和石头给生吃了…
“家父要学生藏拙。”
额,低头的郭昕楞了一秒,就暗暗冲石头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反应够快…
对于石头在文化学习方面的资质,太后是早就打探清楚了的,一句话,若不是遇到了游老四,顶天了也就是一会识字的壮汉,万万没想到石头竟然当面撒谎…
太后给哽着了,想吼大胆,给硬生生的咽回去了,难道还能召集翰林院的人来与这家伙比试一番嘛,还嫌大家的谈资少了啊…
太后毕竟是太后,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你爹让你藏拙?和英国公过招时怎么不见你藏拙啊?”
“学生藏拙了。”
太后心里那个怒啊,见过不要脸的,可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胡俊是绣花枕头啊?要藏拙也是胡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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