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残留之后,她才抹上粘合剂,把头骨放回去粘粘,而后为她覆盖头皮,开始缝合。
南宫瑞再次进来,这一次他似乎长了心眼,不敢再凑上前看,而是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这才发现,白花花的脑仁是看不见了,只有秦芳捏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夹着一个曲针穿进两处头皮里,而后手指灵活的一缠一绕,便是轻吐:“剪。”
寇老狗立时拿着剪刀帮她剪断缝合线,就瞧望着她再去缝下一针。
“剪……剪……剪……”每一个手术结打好时,她会轻声言语,那专注而不慌张的一双眸子让一旁瞧看的南宫瑞,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安心。
就好像,她不是在缝合的头皮,而是缝补着一件衣裳,以至于眉眼里才有那样的淡然与娴静。
忽然间,他有一种莫名的惋惜感,就好像错失了一件稀世的珍品般那般失落,更像是对错过一段美好而有些隐约的懊恼。
“棉花。”缝针结束,秦芳招呼着寇老狗递送棉花为其消毒后,便是把煮过的白布给公主抱了脑袋,而这一句话,也让南宫瑞从那种莫名的情绪里清醒。
他看了她一眼,不解自己怎么会对她有这种莫名的惋惜,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对她失望至极,更对她毫无兴趣,再加之母亲的言语谈及的旧恨仇怨,他是真真没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过。
可是,谁能料到,在他抛弃她的那一天,她却陡然变化,再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般不值一提,她让他惊讶,也让他羞愤,她让他感受耻辱,更感受到的一种愤怒--因为,她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好了,手术结束了,公主将进入十二个时辰的观察期,张太医,接下来就劳烦你给盯着了。”秦芳说着将针麻仪的触头全部取下:“现在你可以给公主拔针了,还有,如果这十二时辰内,公主出现什么发热的,你就按照你的治病法子给她治疗吧!”
秦芳说完这话,便是转身去收拣东西,而在地上坐了许久的张太医这才应着声费劲儿的想要爬起来,可他却完全使不上力气,还是一边的寇老狗见状,脱下了手上的手套小心的放好,这才把张太医给扶起来,取下了针。
“皇上,我的手术做完了,你可以叫人进来伺候她了,不过,在公主醒来之前,最好不要移动她也不要吵她。”秦芳把手术的东西全部收拣起来后,匆匆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赶紧拎着包袱想要走出去。
“等一下!”南宫瑞抬手制止了她的出去:“那个……瑜儿,这就没事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清除了她脑袋里的淤血,至于她到底会不会醒,醒来后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问题,以及后期能否完全好过来,我都给不了你承诺。”秦芳不敢给他一点的承诺,因为对方可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小心眼男人,她如果告诉对方有六成,万一公主不幸成为那四成的一份子,她岂不是又被牵连的可能?
南宫瑞闻言立时担忧的看向了公主,秦芳则趁机赶紧的溜了出去,当南宫瑞再一回头看到人都不在房里,便是想也不想的就追了出来:“卿欢,你等……”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他一出来,就看到秦芳的包袱掉在了地上,而她人则完全倒在了突然冒出来的苍蕴的怀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