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时,赵毅之已经伸手解开了门房上挂着的拴链,他把门拉开冲着秦芳一摆头:“进去吧!”
秦芳自是迈步入内,但这举动让谭术就懵了:“等等,这,这是为何?你是害公主生病的元凶,为何是我要和你一起喝,喝,喝毒酒?”
“因为你是当日守在公主身边的太医啊?监管不力,你也有责的,皇上自然是叫我们两个一起死啊!”秦芳懒散地坐了回答,赵毅之也把锁链拴好,随即话都不说就是转身往外走。
“赵统领,这,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谭术本能的向赵毅之求证,可赵毅之两耳不闻的就从转弯处消失了,一时间谭术连个搭理都没得到,登时信以为真,脸色不但瞬间煞白,身子更是都颤抖了起来。
“不,不,不应该这样啊,爹明明说了,皇上只会质问你的罪过,不会牵连我的,怎么会……”谭术说到这里,忽然醒悟了似的看着秦芳:“不对!你诈我,你是女犯,倘若羁押也该是在女牢,怎么会和我关在一起?”
“我不说了嘛,皇上让我明天和你一起死!”秦芳说着白他一眼。
“这不可能!就算我监管不力,也罪不致死啊!”谭术梗着脖子一脸的不信。
“监管不力,的确罪不至死,可是,如果和宫女有染,玩了皇上的女人,那你说,你是否还能罪不致死啊!”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懂!”谭术登时结巴起来,虽然是言辞反驳,但那不安的双眼已经让秦芳明白自己料想对了。
“你爱懂不懂,反正明天一起死,过一会儿,你爹就会来告诉你,小环那丫头是多么的没用,在诬陷我刚成功时却害喜呕吐,被一旁的太医摸出喜脉来,而后皇上震怒,叫人殿前行杖,才打了两板子她就招了……”
“什么?”谭术身子一晃直接瘫去了地上:“这个没用的贱/人,早不吐晚不吐,怎么就那个时候害喜?哎,这下,我可被她害惨了!”
“你这么骂她,她若知道了,得多伤心啊?她可是为了你不惜被罚也要陷害与我,结果还被打了板子,甚至连孩子都被打流了,你就不觉得你太对不起她吗?”
“对不起?我有什么对不起的?一个宫里的老货,我应她放出来时,收到我府上做妾,就已是对得起她了,可她倒好,受不住吐了也就算了,何必把我交代出来,她难道就不知道,死撑着等我先脱身出去,或许有办法捞她吗?”谭术说着气呼呼的拍地,秦芳却是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所以她没有说出你来,生生的扛着,甚至她一厢情愿的相信你的那些甜言蜜语,却最终傻傻地为你赔上了性命!”
“什么?你刚说她没说出我来?”谭术此时一脸错愕,而秦芳没有理他,反而是走到栅栏跟前高喊到:“赵统领,劳驾!”
于是在谭术的呆滞中,赵毅之走了出来,将秦芳从牢房里放了出去,那一瞬间,谭术终于明白过来:“你果然是诈我的!”
秦芳回头看他一眼:“是啊,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说出那么许多来,你爹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傻儿子,一定后悔为你谋划了这一切!”秦芳说完是转身就走,根本不管背后谭术的叫嚷,当两人走出天牢时,秦芳冲着赵毅之一笑:“除了救治你的兵勇外,这份报偿应该不差吧?”
赵毅之笑了一下,轻声道:“你断定我会告诉皇上?”
“皇上的眼里不揉沙子,我呢,也不想陷害我的混蛋,逍遥法外,至于你,不亏。”秦芳说着已迈步前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