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更加狂妄的想法,没有再进一步,但他却知道,这个女人,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也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
这十天半个月的,他真的很忙。
但也并非没时间与她相见,他只是为了不困扰她的选择不出现,可是每当月朗星稀的夜晚,他都会坐在她的屋檐之上,听着她熟睡的气息,看着夜色如墨直到天边见鱼白。
他其实一直都是个心性极坚的人,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多年的隐忍与付出是为了得到什么。
所以,他总是习惯性的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前进,其他一切困扰,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斩去。
当人生少有的一次小失误中,突然遇上了一个她,他并未心乱,只当过客而已,偏偏她动了他的那把剑。
他无奈叹息,也有小小的歉意,但还是习惯性的想要抹除这个意外,顺便再助力自己一把,毕竟他的内心装着很大的希冀,并坚定的认为,一切都不足以阻碍他想要的。
可是谁会料到,人生偏给了他想不到的。
流言蜚语,是一个女人致命的伤,可是那个女人却迎着流言如一把犀利的剑直刺了出去。、
不卑不亢,内心骄傲的不输他半点。
看着皇帝老儿都被她的刚毅所折服,他不由的想,这个女人也算一奇女子了,岂料,她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敢在百官的面前,把先帝的旨意给废掉,用血断了她与皇家的婚约。
世间女子,有几人不向往皇家高权?又谁不想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可是这个女人,丢下了凤冠霞帔,脱下了大红喜袍,一身如雪的白衣,顶着流言,顶着异样的目光,坦荡而行。
那一瞬间,他仿若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骄傲着,艰难前行。
于是他走了出去,送上了衣服为她遮身。
他说的一派轻描淡写,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对她有了一丝歉疚。
当街头偶遇,她出手相救的刹那,他发现这个女子和自己所知的那位,几乎对不上,只除了那张脸。
冷静,专注,面对一个小小生命,她洋溢着一抹生气,和自己内心无止境的黑暗屠戮却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到了那个颓废下去的师弟,曾代表着“生”的师弟早已让他感觉不到功法的呼应,而这个女人,没有功法,没有丝毫内力,站在他的身边为他人带去生机的那一刻,却让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蠢蠢欲动,似有着回应。
先帝驾崩,卿家被毁,这是他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可是他再也无法把这个女人当做了过客。
他想要得到这个女人,想要让这个女人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助力,更能再未来治疗他的弟弟,所以他选择了站出来,选择了让她背负更深重的一切,只为了让她毫无退路,只能投身到自己的怀中,被自己所用。
可是,人生就是那么的奇妙。
他满心的利用,却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时时牵挂着她。
是因为那一连串的吻,让自己心醉了吗?
可,他什么时候心智脆弱到连八个蜻蜓点水的吻都受不住了呢?
那是更早前吗?
难道他在不知不觉里就沉沦了?
他没有答案,他只知道,当郑瑜维护着卿欢的身份提醒他不能这么作践她时,他就想,娶了这个女人吧,若能娶她,一定是他人生里最得意的幸事。
所以他说了那句话,根本没去想,这话也许会给他带来的怎样的麻烦。
挂着一抹笑,他走进了自己的寝院,刚一进入,他脸上的笑就收了,继而冷着脸,快步入屋,一进去就不满的开口责备:“你怎么来了?”
屋内穿着低调色彩衣裳蒙着面纱的玉瑶华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楚楚:“苍公子。”
“你不该来的。”苍蕴冷着一张脸:“我不想让人知道,东硕的圣女和我有半点瓜葛。”
玉瑶华低着头在苍蕴的面前微微欠了身:“公子勿恼,瑶华也并非要给公子添麻烦,实在是国师有言,南昭之事需得公子提点。”
“我昨日已经提点过你了。”苍蕴说着转身坐在了竹塌上。
“我知道,昨天公子隔着屏风给瑶华建议了两题,并给予了答案,好助力瑶华行事,可结果,却被公子身边的郡主破题羞、辱,瑶华不禁要问,公子是不是故意让瑶华为她人做嫁衣裳的?”
苍蕴闻言眉蹙了一下,随即看着玉瑶华:“你给她做嫁衣裳?呵,难不成,你能比我这个裁缝还贵?”
玉瑶华当即噎住。
是啊,苍蕴已经以自身名声与惠郡主传情愫绯闻,这世间谁又能比的了他的身份金贵?
即便是她,贵为东硕圣女,却也和剑盟不能相比。
玉瑶华低下了头,言语有些委屈:“公子恕罪,只是,瑶华不明白,怎么会,会成这样!”
“你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苍蕴看着她,眼神冷冷:“你不该去招惹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