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昌平六年七月,鬼节。
秦国都的皇陵内,秦芳和苍蕴站在一起,对着面前的一座牌位香案一拜再拜。
香案上,一共供着三位:轩辕云峰,姬流云,以及邢思思。
自那日她醒来,听明白了内情后,自然是和苍蕴冰释前嫌--毕竟他自身无错,更何况那么多人用性命成全了他们两个,他们怎敢辜负?
于是,苍蕴将统一的天下改号为秦,只为表明他的心意--他愿拿这座江山来做聘礼,感谢那个为他出生入死,不惜身背恶名的爱人。
而后,秦国称霸,他又发下圣旨,赐卿欢命为秦芳,并发下圣旨将她封后。
于是这六年来,他们是恩爱夫妻,他们手中的江山,也在一片战后的凌乱里融洽而睦。
“你一定要去吗?”从皇陵内出来,苍蕴蹙着眉轻声询问着,一脸的不乐意。
“韩王是我亲手救下的,也是我亲手捧他又拉他下来的,如今他大婚迎娶娇美王妃,我自是想去贺喜一番,更何况……”秦芳说着看向远方:“我还想看看卓王,听说那小子最近也添丁了……”
“你倒记挂着他们,也不怕你走了我想你吗?”苍蕴板着个脸。
“我也就离开二十日。”秦芳一脸无奈:“我用铁骑,快着呢!”
“可是……”
“别可是,你就没听说过小别胜新婚吗?”秦芳说着白他一眼:“再说了,你当年一人跑跑走走的,我等你哪次不是上了月的?我可抱怨过?”
苍蕴闻言嘴巴悻悻地抿了抿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但说好了,二十日,晚一天都不成!”
“好!”秦芳做了应答,苍蕴这才无奈般的叹了一口气,而此时两人也到了车驾前,当即便是掀帘上了轿辇。
“母后!父皇!”
“娘亲!”
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叫得甜腻,秦芳进了轿辇内,就把小妹给抱进了怀里搂着,大一些的皇子麟儿则是直接就爬上了苍蕴的肩头:“父皇,我要骑大马!”
“好好,骑。”苍蕴当即就在轿辇内趴下,由着儿子骑上脖颈,便带着他在轿辇内轻挪慢爬。
“皇上,起驾回宫吗?”外面有侍卫出声询问,忙着给儿子当牛做马的苍蕴立刻扬声:“回宫。”
于是,侍卫拉长了调子,仪仗队开始往宫阙而行,而秦芳则抱着小妹在怀里,眼从轿窗里向外瞧看。
别了,流云,别了,云峰,别了,未曾谋面过的邢姑娘。
我秦芳匆匆来此已近十年,今日就此与你们拜别,日后虽然无缘再见,但我会永远记着你们,愿你们来世都能修得福缘,善缘,更修一份好姻缘。
“你干嘛一脸的怅然之色?”当牛做马的苍蕴无意间见抬头就看到秦芳脸上的浓浓离别之色,不禁蹙眉。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当年和流云的匆匆一别,结果竟是再不能相见。”秦芳说着赶紧收了情绪,她不想苍蕴看出端倪来,那样的话,也许她的离开就只有死遁这一条。
可是,他不想看着他凝望自己日渐消瘦的模样,所以她觉得还是就这样突然离去吧,倒时再告诉他真相好了。
“流云,他是个好人。”苍蕴说着低了头又继续爬了起来:“我这辈子永远都欠着他的。”
秦芳闻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妹:“安儿啊,娘希望你将来能找个像你流云叔叔那样的人,那么你的一生必然会是幸福的呢!”
“福……”才两岁半的孩子,自是丫丫学语着。
本来还在惆怅的苍蕴闻言抬了头:“为什么不是找个我这样的呢?”
秦芳白他一眼:“你,可不算好人。”
苍蕴抿了抿唇:“可我是赢家,而且,我对你可是天地良心。”
秦芳笑着低了头:“你的良心,都黑成炭了,也好意思提?”
苍蕴清了下嗓子:“不黑能捞到你吗?”
秦芳闻言顿了一下:“你说我们两个能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什么?缘分,还是,你的谋算?”
苍蕴当即把儿子从脖子上抱下来放在身边:“因为我爱你呗!”
听着苍蕴这个回答,秦芳怔了怔:“夫君。”
“嗯?”
“我也爱你。”
苍蕴闻言立时凑过来拥了她在她的面颊上一吻:“我知道,我们永远相爱。”
秦芳娇笑着靠着他的胸膛和颈窝,心里只有离别的伤情。
……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从韩王的大婚宴席上出来,秦芳便要求去卿府旧址上走走,白舞身担安全之责,陪在身边。
结果走完了要回去了,皇后娘娘竟然没有上轿离去,反而是朝着一条街道前行。
“我想走走看看,叫他们别跟着了,免得扰民。”秦芳说着脚下不停,似赏景追忆一般的步步向前。
白舞见状只能按她的意思叫大家原地等候,自己陪着她游走。
作为一个好的下属,她比谁都懂得少说话多做事,所以深得苍蕴的信任。
此刻她看着秦芳既然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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