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时大部分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尽管程杰民知道陆晓阳不可能给他什么帮助了,但是对于陆晓阳在宽阳乡一言九鼎的气势,他心里还是有不少羡慕。
总有一天,我当如此!
“陆书记,过年到哪里都是吃吃喝喝,我在家里喝的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就跑回来上班。一来给大家伙拜拜年,二来也躲躲酒,也算两全其美了。”程杰民上前一步,笑嘻嘻的说道。
程杰民不卑不亢的表现,让陆晓阳心里有点不怎么舒服。暗忖,年轻人,你要是愿意低三下四呢,说不定我会让你好过一点。不过这一点究竟是多少,陆晓阳心里也没有数。
故作亲热的拍了拍程杰民的肩膀,陆晓阳呵呵笑着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
这跟年轻人好有什么关系呢?陆晓阳的话说得莫名其妙,不伦不类。不过不管他说什么,没有人会质疑他的表达方式。因为他是乡里的一把手,是整个宽阳乡绝对的权威!
果然如此,话音刚一落地,其他人就跟着笑了。
“党政班子领导和中层干部,五分钟之后到陆书记办公室开会,其他同志各忙各的吧!”在鞭炮放完,陆晓阳扭头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党政办主任大声说道。
在他的吆喝声中,就有几个副科级的干部大踏步朝后院走去,其他人则是嘻嘻哈哈的散去,还有一些年轻的干部挤眉弄眼,悄悄的朝一间隐蔽的办公室聚集。
“程乡长,你等一会去开会,有什么指示精神可得给我们传达一下啊!”一个三十多岁,整个人看上去很滑头的干部,油腔滑调地对程杰民说道。他这话一出口,一些本来要散去的干部停下了脚步,那架势就像饶有兴趣的看热闹。
程杰民来到宽阳乡带着过年也就是一个月时间,虽然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乡里的干部名字却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个干部叫郑田兵,他老子好像是乡里十年前的老乡长。
这家伙为人贼滑,不干事不干活,最大的本事是说个怪话捣捣乱。但是因为这家伙一来挺有眼力,不敢找像陆晓阳这种实权大头的麻烦;二来大家念及老乡长的面子,没有人跟他一般见识。
郑田兵在乡里面是消息灵通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陆晓阳有意不让自己参加班子会。现在他说这怪话,实际上就是拿自己开涮呢。
如果自己现在和郑田兵说别的,那就是正随了他得意。不论是自己发急,不理还是其他的,都会惹人笑话。程杰民心中念头闪动,一个主意顿时出现在心头。
这是一个机会,还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程杰民一拍脑袋道:“哎呀老郑,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差点忘了,我们挂职下来的时候,还顶着副乡长的帽子呢。我正想跟你们去玩几把呢,差点误了大事,那个我先过去开会,等开完会,我请你喝酒。”
一边扭头朝着后面走,程杰民一边自语道:“我刚来乡里,不知道规矩,多亏人家老郑提醒,哎,可能前两次开会没到,陆书记没好意思说我。”
说话间,他又朝着郑田兵挥了挥手道:“老郑,你等着我,等散会了,我请你喝酒哟!”
郑田兵看着大步流星往前走的程杰民,到嘴边的话又噎回去了。
“田兵你个二货,你小子没事回家搂老婆,在这里瞎起哄什么?老板故意冷落程杰民,不让他参加班子会,你不知道么?你不提,他也不好意思毛遂自荐过去,现在倒好,他过去了,你让陆书记说什么?”一个和老乡长共过事的单位里的老人,用手点着郑田兵,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郑田兵是聪明人,很快就心领神会了。他本来是想嘲弄一下程杰民的,没想到几句话反倒给他搭了把梯子,让这小子顺杆爬了。老板对他程杰民怎么,他可没心思管;但是,如果陆老板怨恨自己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呢?
那自己可就冤枉死了!作为一个在乡里面混了快十年的人,他对乡里面的一切可以说清楚的很,以陆晓阳的位置,在乡里想要收拾他,就跟捏死一个蚂蚁差不多。别的不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就彻底结束了。陆晓阳的本事大的很,不安排活,那是对你的原谅;安排你活多呢,那是对你的信任。如果把最辛苦的活都往他身上砸,就算累不死,也得掉层皮哟!
远远地看着程杰民挑帘进了陆晓阳的办公室,郑田兵在自己的嘴巴上狠狠的揍了一下:“麻痹,你就是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