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陆书记找我啥事啊!”郑田兵一边将根烟递给赵得知,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却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良好。两腿有些发软,肚囊里好像有股酸酸的东西准备窜出来。在帮着赵得知将烟点着之后,郑田兵狠狠的吸了口烟气,这才将肚子里的东西给压了下去。
麻痹的程杰民,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喝,这都一天多过去啦,他还没有缓过劲来,现在还好点,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肚子里像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得跟女人生娃娃差不多。真是他娘的见鬼了,自从老子说了那句俏皮话,这日子是越过越不顺心啦!
赵得知用两根手指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啥事,好事啊,走吧,陆书记正等着你呢!”
“陆书记要见我?”郑田兵虽然在乡里挺活跃,但是被陆晓阳单独召见的次数并不多。猛然听到陆晓阳找自己,心里竟涌过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坐上乡里那辆军绿色吉普车,郑田兵和赵得知就朝着乡供电所的后院赶去。供电所在乡政府驻地的西边,一个单独的院子不大,却管着整个宽阳乡的电力供应。
当郑田兵他们走进院子后面一排小平房里面时,平房内四个人正热热闹闹的搓着麻将。坐在最上手的就是宽阳乡的一把手陆晓阳。
陆晓阳抽着根烟,满面红光的他,一看就是手气不错。看到郑田兵走进来,就大手一挥道:“田兵你先坐,喝水就自己倒。”
“陆书记,我不渴!”面对陆晓阳,郑田兵恭敬无比的答道。
陆晓阳没有说话,郑田兵一边打量陆晓阳的牌,一边观察和陆晓阳打牌的人。副书记冯计财不用吭,他再熟悉不过。冯计财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另外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子,就是乡供电所所长马天宝,有一次郑田兵下村做工作,跟他喝过一次酒,不过两个人的接触也就这么多,郑田兵本身就是一个操蛋的脾气,他自然不会去巴结马天宝这个在他眼中眼睛都长到头顶的家伙。
可别小看这种娱乐场合,领导的牌友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在郑田兵看来,和朋友打牌是娱乐,和领导打牌就是受罪了。
赢了是你不懂事,输了也不能输得太明显,太明显是巴结,领导觉得你不怀好意,挖个坑儿等着他跳呢,不但不会接受你的巴结,反而对你心存芥蒂,让你落得个人财两空。高手是什么样子呢?所谓高手,就是即使输了,也要输得千难万难,看不出丝毫破绽,那你的牌技才算炉火纯青了。
郑田兵见马天宝坐在牌桌上,不停的抽烟,眉头紧锁,猛的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家伙眼高于顶,原来他抱上陆晓阳的粗腿了!
除了这三个人,另外一个打牌的人他也不陌生,乡里煤窑厂的厂长李大志。瘦巴巴的李大志和胖乎乎的马天宝坐了个对面,看上去显得有点滑稽可笑。
就在他猜测着这个牌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时候,将一张牌打出去的陆晓阳突然开口道:“田兵,听说昨天你跟着小程去东柯寨啦?”
“是,陆书记,我们昨天上午过去的。”郑田兵虽然猜着陆晓阳这个时候叫自己应该和程杰民有关系,但是听到陆晓阳如此清楚自己和程杰民的行踪,还是吃了一惊。
虽然陆晓阳的官不大,但是作为乡里的一把手,每天操心的事情同样不少,他老爹当乡长的时候,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丢三落四,很多事情今天说了明天就忘。
而能够被他记在心里的,那都是重要的事情。
程杰民在陆书记的心中,无疑是很重要的,要不然陆书记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专门叫自己过来。
陆晓阳接着没有开口,手摸着麻将一副认真打牌的样子。但是郑田兵却知道陆晓阳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因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郑田兵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对于他喝酒喝多那一段,他还是剪辑了一下,毕竟这不是什么添光彩的事情。
陆晓阳等他说完,好一会才道:“敢从拿刀的混蛋手里夺也,这小程是个汉子啊!”
“陆书记,在咱们宽阳乡,别说是汉子,是条龙,他得给您盘着!”冯计财一边摸牌,一边笑嘻嘻的朝着陆晓阳说道。
陆晓阳呵呵一笑道:“老冯,你这是给我灌迷魂药,我给你说,等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得好好给你倒几杯。”
冯计财呵呵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而那马天宝端起自己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道:“陆书记,我觉得冯书记这话说的有道理。那个……那个按照去年我们学习的那篇文章,这就是实……实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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