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便要请家法,后来也不过是被她的话绕进去了,觉得那个姑妈落了他当家老爷的面子,也许多少对她有了几分疼惜,但那又有多真?
饶雪空也是知道古代女子的悲哀的,她们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婚姻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每天便是在闺阁里做做女红弹弹琴学学女诫,若嫁得庄户人家,每天得起早贪黑地操劳,最要紧的还是得生有儿子,若嫁得大户人家则是成群妻妾中的一员,要与多人争一个男人的宠爱,当然,也是要生有儿子才能保住自己长久的地位。
整一个悲哀。
难道她往后便要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生活一辈子了?她便要去做那样的女人了么?嫁不嫁人的还两说,现在看情形她就得与这些人勾心斗角了!堂堂饶警官,竟然沦落到与一群女人斗心眼,真是悲哀啊,悲哀!
若是她能回去就好了……
摘桃子事件之后,大夫人钱氏忙着王家哄老太太王柳氏和锦哥儿,管理桃园的几个下人在伤后之后被柳老爷下令将树上仅剩的桃子又都给县令送了过去,说是之前未熟透的,大小姐在灼华院生闷气。
饶雪空屁股上的伤总算是大好了,这几天她也没闲着,整天拉着兰草东聊西聊,加上兰草那无比怪异又深得她心的答话方式,饶雪空总算是把柳府的情况摸了个五成。之所以只有五成,是因为兰草也就知道这么多。
兰草原本以为三小姐那天得到了老爷的另眼相看,紧接着会再有什么表现,谁知道她连西茉院的门都没迈出过几次,每天只跟自己聊些家长里短。至少也得多去看看三姨娘吧?
不过,三小姐比以前可好多了。兰草在园子里浇着花,满足地叹了口气。
“兰草,小孩子家家不能总是叹气哦。”饶雪空睡了个好觉,推开窗户便看到了正在浇花的兰草,正好听到她叹气,还以为这小丫头又在发愁什么,突然,她咦地一声,从房里跑了出来,抓住兰草的手,拉起她的袖子,一句愤怒的质问刚要出嘴,忽然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再次换上了这几天习惯来应付兰草的“半断句”:“这些伤痕……”
兰草细小的手臂上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细碎青紫!这是被人掐出来的痕迹吧!虽然痕迹已经淡了,但依然触目惊心。
兰草有些惊慌,立即就要跪下,急急地道:“三小姐,奴婢从来没有让人见过这些伤痕,对三小姐也绝对没有半分怨气!”
饶雪空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意思是,这些痕迹都是她,不,都是柳云薇掐出来的吗?
“兰草……”她托住兰草,不让她下跪。
“求三小姐恕罪,求三小姐恕罪。”兰草低着头不停地告罪,看样子是吓着了。是因为她这几天没有掐过她,现在又来问这伤痕,她以为又要受罪了吗?那么多的痕迹,以前的柳云薇是每天照三餐加午点宵夜地虐待这小丫鬟吗?